我还以为你不会再信任我了,温聿低下头自嘲地笑了,如果连你都不信我了,我还真的不知道该下一步该如何走下去了。
盛灼没说话, 盯着昏暗暮色下的万家灯火, 陷入沉思似的出了神。
我这次来,是告诉你温白最终的计划。温聿的声音很坚定, 裹挟着浓浓的恨意似的咬牙切齿地说。
盛灼微怔,最后的计划?
玩这么大?
代价就是我的左臂废了,差一点就把命留在那。温聿掀开外套,露出自己软趴趴的左臂,眼底尽显狠厉之色。
她打算在除夕夜行动,在炮竹声的掩护下,枪声不会过于突兀。
除夕?
盛灼着实是没想过她会选在这样一个阖家欢乐的日子,不让人过好年可是大忌,日后在道上岂不是人人唾弃?
不过转念一想,届时她坐上头椅,哪个不长眼的还敢触她霉头。至于那些背后念叨的闲言碎语,温白也不会在意。
是,她不想和你正面起冲突,届时她会将人手分为两伙,一伙人在明面上与青枭拉扯,但不会真的打起来;另一伙人会在暗中寻觅你手下的人,以及他们的家人,甚至是你在意的人。
温聿的话好像是一桶刺骨的冰水迎头浇下,盛灼不禁通体生寒,她阖上眼睛眉头锁死,良久才找到声音似的问:
你说什么?
你听得一清二楚,我不想再重复了,温聿低声骂了一句,她已经疯了。
盛灼捋了捋被风吹乱的长发,仍然不愿意相信温白会做出这样的事,会不会是发觉你的身份,故意说给你听的,这样的话,如果我分出战力去保护那些人,正面冲突便不占上风。
温聿摇摇头。
她自己与我们说的计划,而我这条手臂,不过是因为我提出了些异议,付出的代价。
盛灼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动辄废手臂的温白,好像是另一个陌生的人。
另外三个和李唯民一样的打手,也都分散开去调查你们的老底了。
温聿尝试着握紧左拳,用力到全身颤抖也只能虚虚拢起手指,他面色苍白,眼中猩红一片,沉重地喘着气。
我一定要亲手,废了她。
盛灼将舌尖抵在虎牙上,清晰的疼痛让她眨了眨眼睛,除夕那天,她会在哪?
无主区的一个民房地下室,在东城和南城的中间,进可攻退可守。
温聿全盘托出,那天晚上,定下的时间是十二点,但这个我没办法保准,时间她随时可以改。
盛灼点点头。
我知道了。
还有,你那个女朋友,谢家的那个,温聿顿了顿,让她别来s市,至少除夕前三天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