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被风吹的惨白的脸上,浮现出怜悯的微笑,说起她的母亲,宽容得像在说一个顽皮的孩子。
这些我都看得出来虽然她的演技并不好,但我依旧爱她
温白的睫毛被雪花沾满,她新奇地眨眨眼睛,有滚烫的泪珠悄然滑下,可她脸上的表情仍然轻柔。
因为她是我的母亲。
所以我和她一样高兴地来到了这里,我天真地以为
温白咽下没说完的话尾。
可她没有,拿到巨额补偿后她便一身轻松地走了。
似乎说完了故事,温白紧紧抿住嘴唇,空荡的楼顶只能听见呼啸的风声。
许久。
除了她,我不知道我该爱谁,可她便这样不要我了,眼泪不断从温白的眼眶中涌出,她越说声音越嘶哑,近乎呐喊:我想如果我能完成温潮的考验,是不是就能把她的面子她的尊严捡起来!也能把她找回来
可这一切,与我那场下着大雪的梦一般,太虚了,太空了他们都说着醉话,只有我当了真。
盛灼低下头,不愿再看温白那张濒临崩溃的脸。她想起在过去的那些日子里,她曾问过自己是不是得了心理疾病。
现在她也想问问温白,嘴唇翕动,终是没说出口。
我温白这辈子,不长。可我没欠过谁什么,唯独欠了你盛灼,我知道你恨我,肯定是恨的。
温白从墙上跳下来,走到盛灼面前,拿出一把枪,将枪柄递给盛灼。
对不起。
我只是想和你报团取暖,最开始是这样想的。
温白擦去脸上的泪水,拉过盛灼的手,将冰凉的枪塞进她手里,食指扣在扳机上。
她现在去做别人的母亲了,我真的成了个孤家寡人,我羡慕你能找到自己的家,我很羡慕你啊盛灼。
温白双手握住盛灼持枪的手,抵在自己的额头上,察觉出盛灼的犹豫,她便将那冰冷的枪口狠狠地向自己怼着,强迫盛灼保持住这个姿势。
我也想好好的活。可人们都说,童年时极度缺失的东西,会在成年后加倍的索取回来。
我的人生,从那个破旧潮湿的南方小屋里开始,被她裹挟着,逼迫着,我真的从未任性过。
温白松开双手,再次展开了双臂,宛如一个等待赐刑的罪徒,她的声音清亮,又恢复了昔日的潇洒和江湖气。
今天我将她锁在家中,关了手机,不顾后果不计得失地做了这一切,也勉强算是任性了一回。
盛灼咬紧牙,太阳穴不停跳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