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手心残留的温度,盛茗徽看看龙奚放进背篓的衣服,又看向龙奚身上穿的,嘴里有句话在喉咙处咕哝了一下,但没找到机会冒出来。
后面也想找机会说,但怎么都说不出口。
开始采药以后,龙奚和盛茗徽的交流更少了,两人都埋头干活。
盛茗徽聪明,什么要留,什么不要留,龙奚只教一遍,她马上就能领悟,然后举一反三。
到一棵枯树前,龙奚见树上缠绕着一味极好的药材,便动了心思。
她放下背篓,抓着枯木的树干爬了上去。
龙奚自认身手不错,枯树又不高,想着拿出飞檐走壁的架势,三两下把药采下来,就能在某人面前展示一下了。
结果太轻敌,龙奚错估了枯木的腐朽程度,踩了一根被虫蛀空的枝条,在盛茗徽的注视下,从树上屁股着地地摔下来。
好不狼狈。
盛茗徽笑了一阵,见龙奚带着好想把这段黑历史抹去的表情走过来时,她又把笑收了回去。
不是因为龙奚的羞窘表现得太明显,而是因为盛茗徽看到了龙奚脸上被树枝划开了一道口子。
伤口不大,本尊也不是很在意,但盛茗徽的目光停在龙奚身上时,总会被这道口子吸引,看着看着眉头就拧了起来。
这种感觉像烦躁但又不是烦躁,像挂心,但又觉得这么小的口子没到这个地步,有点小题大做。
事实上,盛茗徽想了很多法子但还是无法忽略这道口子。
她不懂自己为什么这样,但隐隐知道要做什么才能让自己心里好受些。
采药的时候盛茗徽没说什么,开车往丛林深处挺进的时候,盛茗徽也没说什么。
选好营地,安好帐篷,摆好凳子,龙奚给她一根一根洗头时,话都卡嗓子眼了,盛茗徽还是没有说出口。
到了道过晚安,要各自回帐篷睡觉的时候,盛茗徽突然转过来身来。
龙奚还没走,和她面对面站着,意外地挑了下眉,用明亮的双眸期待盛茗徽的下文。
月光如洗,轻纱一样笼罩在二人身上。
盛茗徽什么都没说,只是拧着秀眉看着龙奚脸上的伤,感受咽到肚子里的话一截一截地涌到唇边。
龙奚见她目光发直,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盛茗徽:你知道你脸上被划了一道口子吗?
龙奚点头:有感觉,倒地那一下擦到的,但不是很严重,我就没管它。
有点像擦伤,伤口也不大,以龙的体质,这样的伤不用擦药也好得很快。
盛茗徽却惦记上了,开口道:龙奚,你知道自己长得还不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