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盛嗯一声,顺手帮宋南枝拉开椅子,淡声道:“上午十点的飞机。”
宋南枝坐下来,等秦盛在旁边坐下,小声问他,“明天不是才初五吗?怎么这么早就要出差?”
二叔笑道:“他年年都是初五开工。”
说着又看向秦盛,问道:“你怎么没跟南枝说吗?”
秦盛没回答,侧脸看向宋南枝。
宋南枝不自觉地轻轻抿了下唇,转过脸,也没说什么。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莫名有点不高兴,也不知道是因为秦盛要出差没跟她说,还是因为想到接下来可能好长时间见不到秦盛,而不禁有些失落。
一家人吃过晚饭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大家陆陆续续各自回家,二叔落在最后,看到秦盛还站在餐厅外面,问道:“怎么还不走?”
秦盛在外面抽支烟,说:“你们先走吧,南枝去洗手间了。”
“行,那我们先走了啊,开车慢点。”
“好,您慢走。”
宋南枝上完洗手间,从餐厅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秦盛在餐厅外面等她。
但她出来得巧,正好看到有女人和秦盛说完话,女人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她还回头看了对方一眼,走到秦盛面前,莫名有点不高兴,伸手拿走秦盛衔在唇边的烟,问道:“刚才那女的是谁?”
秦盛被宋南枝拿走唇边的烟也没什么反应,只是没怎么反应过来地看向宋南枝,问道:“什么女人?”
宋南枝道:“就刚才那个啊,跟你说话的。”
秦盛这才反应过来,随口道:“不认识,问路的。”
他拿过宋南枝手上的烟,怕烟头燃尽烫着她手指,低头捻灭在手里的烟盒上。
宋南枝轻哼一声,说话有点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夹枪带棍,说:“街上这么多人,她干嘛非找你问路啊?”
秦盛捻着烟头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抬起头,目光有些深地看向宋南枝。
宋南枝望进秦盛漆黑的眼里,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反应有点过了。
但她也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心虚,同秦盛对视,说:“干嘛?看什么?”
秦盛目光深深地盯着宋南枝看了一会儿,而后唇边不自觉地勾起丝笑,抬手轻轻捏住宋南枝的下巴,看她的眼里带着点暧昧的笑意,嗓音诱惑,低声问了句:“宋南枝,怎么?吃醋啊?”
秦盛的话对宋南枝的冲击太大,弄得她不自觉地愣了一下。
等她反应过来,朝着秦盛看了一眼,说:“你今天没喝酒吧?怎么这么自恋。”
她说完,有些心慌地转身往前走了。
秦盛站在原处,盯着宋南枝背影看了一会儿,直到看她走完台阶,才侧头将烟盒扔进垃圾箱,下了台阶去旁边取车。
宋南枝知道秦盛去取车,走到路边去等,过一会儿,秦盛把车开到她旁边停下,她伸手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上车,低头系好安全带,就从包里摸出手机来玩。
秦盛见她一上车就玩手机,也就没再开口,收回视线,将车重新驶上路。
两人一路无话,十几分钟后,车子开回家里,宋南枝等秦盛停好车,解开安全带就先下车,也没有等秦盛,径直往家里走。
但是走到一半,她忽然又停下来。
想了一下,还是转过身,重新走回去。
秦盛坐在车里,还没下车,他今天一整天心情都不算太好,打算在车里再抽支烟回去。
刚从烟盒里捻出支烟,还没点火,就看到宋南枝走回来,他停下点火的动作,把打火机拿在手里把玩,看向宋南枝的时候眼里又浮上点笑意,问她,“怎么回来了?”
宋南枝问道:“你明天几点出门?”
秦盛道:“七点多吧,十点的飞机。”
宋南枝道:“路上注意安全,到地方报个平安。”
她说完,朝着秦盛手里的烟看了一眼,又抬头看向他,脸色不太好地说:“少抽点烟吧你,小心英年早逝。”
她说完,转身往回走,到家门口,抬手开门,在门口换了拖鞋,径直往屋里走。
秦盛坐在车里,隔着车窗看着宋南枝的身影,直到她走到里面去,才收回视线,低头把手里还没点的烟扔进旁边的烟灰缸里,他将车钥匙拔下来,开车门下车。
回到家,宋南枝正坐在沙发上,弯着上身在看什么。
秦盛关了房门,换鞋进屋,问她,“怎么了?”
宋南枝弯着上身在看她的脚,蹙着眉心说:“肯定是今天走太多路了,脚趾都磨破皮了。”
宋南枝全身皮肤都又白又脆弱,尤其是一双脚常常被高跟鞋磨得血肉模糊,所以她除了出席活动,平时都很讨厌穿高跟鞋,今天还算好,爬山穿的是运动鞋,但因为走太多路,小脚趾那里还是有点被磨破皮。
她下意识伸手去摸,结果还没摸到,手腕就被秦盛拉住,她抬头看他,秦盛皱着眉看她,说:“不怕感染吗?”
宋南枝不太有底气地说:“只是磨破了点皮,怎么可能感染。”
秦盛松开她手腕,说:“别碰。”
他转身去了洗手间,洗干净手从洗手间出来,坐到宋南枝旁边的沙发上,从茶几上的抽屉里拿出药箱,一边从里面拿出消毒碘伏一边说:“上午就跟你说了,累了就别跟着去,你自己没长个脑子?”
宋南枝道:“白天在庙里气氛那么严肃,长辈们都在,我也不好意思一个人坐着休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