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碰他的背,她只能勾上他的脖颈使力,调整位置,让自己躺得舒服些。
却还是忍不住埋怨,“把我当软垫了吗哥哥?”
她说话时的气息洒在他的脖颈间,痒痒的,尤其她的“爪子”还在他后颈上软绵绵地挠。
“沈烛音。”他忽然叫她的名字。
她睁大眼睛,茫然又无辜。
谢濯臣将侧脸埋在她肩上,凭感觉伸手,盖上她的眼睛,语气平淡,“睡觉,别乱动,以后让你垫回来就是。”
沈烛音:“……”
她倒也没那么斤斤计较,只是这样怎么睡得着?
薄薄的衣衫包裹炙热的身体,身体的贴合让沈烛音觉得自己站在危险地带。
可他的呼吸在耳边平缓而有规律。
只是漫长的拥抱。
沈烛音在很久之后移动掌心,轻轻在他后脑抚过。
如同幼时他哄她睡觉一般。
该死
隔了七天, 任祺才再次来到密室,脚步匆忙,脸色阴沉。
“我费了那么多工夫, 他们竟然还在找你的下落。”
他猛地推开牢门,冲到希玉面前掐起她的脖子,强迫她直视自己。
“那个姓言的,花了大价钱给你举办了隆重的葬礼,还下血本雇佣武林中人来跟踪我,他这般舍得为你。徐希玉, 你怎么好意思跟我说你们没关系的!”
希玉在他手里挣扎, 试图将他推开,但无济于事。
“知道我为什么现在才来看你吗?因为我刚刚才甩开那个难缠的家伙,他像个尾巴一样跟着我。我一想到那是别的男人为了你派来的, 我就恨不得立刻掐死你!”
“那你就掐死我好了!”希玉满目憎恨。
在他把自己绑到茅草屋,又在带走沈烛音后立刻把她带回来的时候,希玉就明白了他的用意。
她原本已经绝望了, 以为自己要一辈子困在这间密室里,困在他的身边受他磋磨。
可是他们竟然没有放弃她。
任祺狠狠将她甩开,“死也太便宜你了, 你得生不如死,才对得起我任家那上百条人命!”
“什么人!”
密道中传来下属的一声高喝。
任祺闻声而动, 快步走出密室, 只见密道尽头窜过一个瘦小的身影。
还有小鬼, 他心道不好, 回身快速用钥匙解开圈着希玉的锁链, 拽着她往外走。
“你要带我去哪?”
被锁太久,希玉的脚腕带着红痕, 走起路来跌跌撞撞,何况还有个人粗鲁地拉扯着她。
“快点!”任祺不与她解释,用最快的速度拖着她穿过密道。
从密道口出来,已经不在任府。
当年任家遇难,任祺便是由此密道逃脱。
“砰啪!”
任府的上空升起一支信号箭,在黑夜里炸开。
任祺冷笑,“真是准备齐全。”
又揪起希玉的衣领,“如果他们追上来了,你就只能跟我死在一起了。”
守在任府附近的官兵迅速集结在任府门前,任府的家丁齐拥而上阻止他们硬闯。
“这里是任府,你们这是干什么,公然私闯吗?”
官兵们的主心骨还没有来,没有人回应。
两边僵持不下。
小院里的人同样看到了信号箭,沈烛音和言子绪激动地趴到窗前,“沈照找到密室了?”
“那希玉真的没死!”
谢濯臣只是看了他们一眼,伤还没好全,不方便移动。
因为任祺是个练家子,被跟踪时有所察觉,他们便故意暴露花钱找来的高手,反将希望押在沈照身上。
高手日夜跟踪,而沈照守在任府,待高手不再跟踪,任祺放松警惕,沈照便有机可乘。
任府门口,官兵让开一条路来,走进一个穿官服的中年男子,即宋炙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