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不必握得那么紧。”路槐提醒他,“你不够暴力,那就要足够灵活。”
闻言,殷弦月放松了些握刀的力度,他原想说你别闹了你会的不都是我教的。但充沛的理论在绝对的力量面前,简直是冰糖葫芦外面那层糯米纸。
路槐右手背后,只左手捏一根树枝,像个靶子在安静地等着对方进攻。
殷弦月手里则是315厘米的s37军用短刀。垫步向前扑,路槐教他的姿势更像野兽,瘦小的人类像只刚刚没有妈妈教捕猎的小野猫,不得章法,但自信。
“很好。”路槐说,“刀尖向我。”
一刺一退,路槐只退半步,手里的树枝打向他刀柄:“我振刀,你准备左手接。”
路槐的力量控制得完美,殷弦月只觉得瞬间的手麻,从短刀刀柄振到手腕。手一松,左手立刻接住刀。
路槐很欣慰,反应很好:“继续,垫步向我,肩膀发力,把力量送出来,腰别动。”
殷弦月照做。
弯月下的海岸,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如双人舞般步调一致地进退。
几个回合下来,殷弦月体力不支,他喘息的声音被海浪盖过,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淌。
被振刀、接刀,逐渐熟练行云流水,仿佛肌肉记忆。路槐看他渐入佳境,也稍稍放水,和他边聊边对战。
路槐后撤一步,向右闪躲,顺便提膝让快要摔倒的殷弦月扶一下:“所以你试探过风酒笙了吗?”
“试探过了。”殷弦月这次会主动换手了,将刀从右手抛去左手,转路槐后背,“戈谛安山的异种会分裂复制,但我觉得不是风酒笙把异种神放出来的缘故,而是一种……啊!”
路槐轻轻松松扶住他腰,让他没摔。
“进化!”殷弦月的面前半寸,就是路槐的下巴,“异种,在进化,但是没有收到我给的设定或者剧情,所以,它们目前只能跟随典狱长,也就是说,大概是异种神的意志,在暗涌一样影响它们。”
路槐眯了眯眼:“你怎么回事儿,失去了书籍控制权?”
“不,漏洞太多,我得一个个补。”殷弦月下巴尖儿的汗砸落在地上。
他左手持刀,被路槐的树枝压着刀背按下去后,仗着路槐承诺了让他一只手,殷弦月与他后背擦着后背转身的间隙,拔出了路槐后腰的枪。
然后,站定、弃刀、抬枪、上膛、查膛。
确定击锤不回落,处于单动模式,枪口指向路槐眉心。
这是一把nz85b外型的手枪,中国制造,半金属枪身,919,15发子弹。
不得不说,殷弦月这套动作丝滑潇洒且自信,要么是有多年实战经验,要么是颅内练习了成百上千遍。
显然殷弦月是后者。
双方停手。
“……”路槐叹气,“都说了别偷我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