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到这里吧。”殷弦月顺势把手枪塞进自己裤兜里,“我要回宿舍了,你也走吧。”
“还我。”路槐说。
殷弦月捂住裤兜:“乱世凶险。”
路槐:“但这里是巫师学院,甚至比军情处还安全。”
殷弦月:“那你们军情处是不是要反省一下自己了?”
路槐:“你没有持枪证。”
殷弦月:“我今晚连夜给自己写一个。”
路槐放弃了,坦白讲能让路槐心甘情愿放弃抗争的情况寥若晨星,但理智告诉他,殷弦月绝对可以站在这儿跟他一来一回舌战到天亮。
“……”路槐叹气,“你过来。”
殷弦月维持着谨慎的静止:“干嘛,你有话就说,我听得见。”
他大约是以为自己要揍他,路槐失笑,冷银色的月光落在他白色短发上。殷弦月也跟着笑了,因为他视角里路槐的脑袋像个灯泡。
路槐今天是一条工装裤,好几个兜儿,他在大腿外侧的那个兜里掏出来一件大拇指那么长的黑色物件,走到殷弦月面前,伸手:“枪拿来,给你装个消音器。”
“没有多大意义。”殷弦月还是把手枪递给他,“声音还是会很大,我不如包个湿毛巾。”
路槐无奈:“室内这种手枪的音量会损伤听力,消音器不仅是室内作战的战术干扰,也是对人类持枪者的一种保护。”
“好了。”路槐将枪还给他,“非必要不拔枪,射击尽量采用……”
“莫桑比克射击法。”殷弦月把枪拿过来,接着他的话往下说,“先打躯干再打头,旨在让对方先失去行动能力。”
走路回去巫师学院的路上,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路槐好奇他一个病秧子,怎么会这么痴迷于军火,殷弦月说越弱小的人就会越向往强大的力量。
而且常年躺在病床上,很闲,有大把的时间。
父母奔忙,没有朋友,唯一的寄托就是……
殷弦月停下脚步,他当时唯一的寄托是看小说里的那些男主如何大杀四方,救人于水火。
后来,这份寄托就成了他自己的男主。
路槐回头:“走累了?”
说完,他蹲下:“上来吧。”
殷弦月其实没有那么累,但想了想还是伏上去,能不必亲自走得路那当然得双脚离地。
“别乱杀人。”路槐言简意赅地叮嘱。
殷弦月拍拍他肩:“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