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层温和的伪装之下,他的眼眸无波无澜,甚至有着隐隐的悲悯与冷淡。
凝视着少女清丽的脸庞,他忽然问:“在下应朝辞,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顾绯歪了歪头,“你说名字?我都没有化形,哪来的人类名字。”
这个发现又让她觉得有趣起来,眼眸弯起,“要不然,你给我取一个?”
取什么名字,直接嗨老婆~~
好想喝奶茶,可我这里奶茶店都没有开门,呜呜呜呜呜,没有奶茶的人生有什么意义
摘下那朵高岭之花(7)
她仰头冲他一笑,雪肤乌发,狭长的眸中水光盈盈,似是明媚的春日。
呼出的气息也沾上些许春天的燥意,应朝辞抿了下唇,向后挪了半寸,淡声道:“于人类而言,姓名是伴随一生的符号,不可随意决定。姑娘的要求,恕在下无法满足。”
“我又不是人类,”顾绯说得理所当然,“我会在道观住很久,不取名字,你怎么称呼我?难道还要每天姑娘长姑娘短?谁知道你道观里有多少姑娘呢。”
……这倒是没有。
应朝辞少时修道,既是出家之人,又怎会为俗世浸染?他的生活起居皆是独自完成,至多有几个道童随侍左右,根本没有女子。
却见顾绯扬了扬手,面前的场景骤然变换,居然到了应朝辞的书房。桌案上的摆设与应朝辞失去意识之前并无差别,至多是不见那朵山茶花。
“不愿意给我取名,教我写字总可以吧?”顾绯挑了挑眉,状若无意地扫了一眼桌上的东西,“就写你的名字,怎么样?”
应朝辞沉默片刻,似是妥协了,走到了桌案前。
砚台下压着一封只写了几个字的信,他微垂眼帘,以宽大的衣袖掩护,不动声色地将信收起,而后挽起袖口,专注地磨起了墨。
身后的红衣少女走了过来,手肘抵着桌案,撑着下颚,好奇地看着他。
衣袖下滑,露出一节藕臂,莹白的肌肤细腻似雪。她大抵不喜黑夜,两次制造的场景都在白天,日光透过窗棂照了进来,洒下温柔的暖意。
磨好墨,应朝辞抽出一张崭新的宣纸,用砚台压平,写下“应朝辞”三个大字。
他的字和他的人一样,清冷隽永,似是永不融化的冰雪。
“这名字还挺好听,”顾绯凑过来欣赏了会儿,才问道,“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没什么,”应朝辞嗓音淡淡,不知想起什么,眸中暗了几分,却又很快收敛情绪,“朝是早晨的意思,辞,是离别。”
他出生在早晨,又因继承了应氏的天赋,不足月便被族长带走培养,被迫与家人离别,幼时养在族长身边,长大后又被送往皇宫,再也没有回到故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