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取予求
小型战机是在丧尸病毒爆发后改进的新机型,配备了能快速清理身体的消毒间,主要是为了让战斗过后的战士能在最短时间内将身上的尸血和腐肉清理干净防止感染。
顾淮抓着提尔进入消毒间,一手拍下启动消毒程序的按钮,一手按住提尔的肩膀把他压在墙上不许他乱动。
战机上的确如郑语所说,没有其他人,只是顾淮想即使有其他人,这个其他人也大概率会被他直接从战机里丢出去。
眼眶红得仿佛要滴血,顾淮扯下自己的面罩,不再压抑自己粗重的呼吸。
消毒程序已经开始,消毒间里在释放出消毒气雾,这气雾若在平时味道因为太过刺鼻是相当令人不适的,可现在,顾淮已经闻不到了,他唯一能闻到的便只有提尔后颈腺体释放出来的火焰信息素。
提尔一直都表现得不太配合,他对于顾淮刚刚吼他这件事充满了委屈,被按到墙上的时候还推拒了顾淮好几下,等消毒气雾释出时,他才停下跟顾淮的对抗,自己挣扎着将面罩扯下来,仰头大口喘气,紧接着便开始撕扯身上的战斗服,可战斗服又哪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撕开的,他手上还戴着战术手套,就更难把沾满尸血和丧尸腐肉的战斗服扯开脱下来。
无法自己把身上充满束缚感的战斗服脱下来,提尔委屈的情绪就像气球被充进气体一样进一步在心里胀大,他不高兴地推打面前的alpha,断断续续地哼声道:“你就是个,渣a!我,我都这样了……你还不,不标记我……你就是,故意折磨我……”
顾淮“嘶”了一声,高大的身躯逼近提尔,伸手去脱提尔的手套和战斗服,一边克制不住凶狠的哑声说道:“我故意折磨你?我看你是真不想让我当人了!”
眨了眨媚红湿润的狐狸眼,提尔仰头看自己的alpha,被脱下战术手套后,他就又忍不住去拉扯alpha身上已经扯开了领口的战斗服,毫不客气地回怼道:“我发情期的时候,你当过人吗?”
平日里再稳重克制的alpha,到了那种时候,都一样会化身野兽。他们第一次终身标记的时候顾淮就很失控,之后的每一次顾淮也都对他展现出极强的占有欲和掌控欲,咬他腺体的时候他甚至都能感受到顾淮隐藏在信息素里那种强烈的偏执:你是我的,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alpha不喜欢被挑衅,被迫发情还忍了这么长时间后更不喜欢。
顾淮一拳就砸到了墙上,低头像头狼一样带着狠意咬住了提尔那张红得勾人的薄唇。
标记不够,占有不够,他恨不得能将这个人拆吃入腹彻底成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才好。
消毒间的花洒开始运作,喷洒出微温如细雨般绵密并加入了强清洁消毒作用药液的热水。
战术手套、战斗服跟贴身的衣物接二连三地掉落到地面上,随之掉落的还有零散的战斗装备,将地面砸得乒乓作响,而最后被踢开的是两双鞋码相近的厚重军靴。
落到地上的衣物很快便被热水打湿,同样被打湿的还有alpha和oga历经几天与丧尸的战斗后未能好好清洗的体肤。
不似一般oga的手那般娇软但依旧肤色白皙的指掌伸展开来,提尔先是用指尖摸了摸那疤痕密布的后颈皮肤,而后顺着那修长的颈脖往上抚触将五指插入把他抵在墙上深吻的alpha发间,在被alpha咬痛唇瓣缠得舌根发疼的时刻,接连吃痛的提尔带着几分脾气收紧五指用力抓住了alpha的头发就是一扯!
正吻得情热的alpha,即便头发被扯痛也仅仅只是皱了一下眉头,而最终被oga扯下来的只有那绑发用的发圈以及几根被扯断的黑发。
已经长过肩的黑发因发圈被扯下而散开落在alpha的肩颈处,在经过一年多将近两年的基地囚禁以及腺体受损并接受换腺体手术后alpha原本健康的肤色也变得苍白,被热水浸透的几缕黑长发落在凸起明显的锁骨上,更显得黑白分明,在湿意与水滴的衬托下,透出了诱惑oga的撩人。
狠狠吮咬一下遭到自己肆虐的温软唇舌,顾淮在听到提尔发出闷哼后才终于结束这凶狠的一吻,微微抬头拉开少许距离,垂眼看着被自己掠夺了过多氧气而眼神越发迷乱的提尔,顾淮用右手慢慢拢在提尔颈间,虎口卡在提尔的喉结下,黯色的眼眸有微光隐隐闪烁。
“我很生气,你知道吗?”顾淮听到了自己不加掩饰带着深切恼怒的声音,“你明明是我的,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你竟然因为孩子就想不要我,我难道不是你的唯一吗?你有没有想过,你对我来说多重要,你的标记对我来说多重要?”
雪松信息素在逼仄的消毒间里进一步爆发,alpha长久压抑克制试图自我消化却未能真正消散的种种负面情绪因理智的逐步丧失得以显露,心伤残留下的愤怒和痛楚见缝插针地融进张牙舞爪的情 欲 中,霸道汹涌地随着信息素强势冲刷oga已经敏感至极的神经。
灼热的火焰信息素在雪松信息素的冲击下再也嚣张不起来,连带着一同丧失的还有oga片刻前的脾性。
一手软软地搭住顾淮的手臂上,提尔看着顾淮被水淋湿的脸庞,恍惚地看见顾淮眼底的戾色,他伸出另一手去擦拭顾淮脸上的水滴,像要擦去顾淮没有流出来的眼泪,在感觉到顾淮绷紧了脸颊肌肉后,他张开被顾淮吻咬到红肿的唇,低软地向顾淮认错:“我错了……你现在标记我,我想要你的标记……顾淮,你快标记我……”
只有在这种时候,提尔会回归到全然的oga姿态,拖长了声音撒娇般说话,每一个字都带着热切又黏腻的尾音。
然而即便oga已经完全做好了被标记的准备,主动开口索要标记,也没能安抚情绪积压已久的alpha。
松开虚拢在提尔颈间的手,顾淮退开少许,转而握住提尔肩膀猛一下将他翻过身去让他背对着自己,接着抓住提尔双手拉高牢牢扣压到墙上,顾淮低头凑近提尔源源不断释放出信息素的后颈腺体处,鼻尖随着汲取信息素的动作而在那光滑的后颈皮肤上与呼出的鼻息一起反复轻轻摩擦,引发提尔一阵细细的颤栗。
最初火山爆发般的火焰信息素已经在漫长的等待与alpha的雪松信息素冲击下软化成冰天雪地中的一把小小篝火,用温暖而不烫人的温度勾缠着alpha。
在oga后颈明显肿胀起来的腺体处“哈”出一口气,顾淮露出了自己尖利的犬齿压在那片发红的腺体皮肤上,齿尖在皮肤上来回轻磨却就是不用力咬破,在oga越发激动的颤抖中,顾淮甚至用舌尖在oga后颈处舔过再用犬齿的齿尖压迫。
湿热的,教人分不清是热水的温度还是始终不曾真正开始标记的体温与挑逗。
“顾淮……顾淮……唔……顾淮……”提尔忍不住一叠声地唤着alpha的名字,他被alpha这种近在咫尺却就是不给个痛快的亲近折磨得浑身无力,从来没有被alpha这样对待过,早已陷入混沌的脑袋让他无法抓住半点alpha为什么如此折磨他的思绪。
为什么不标记他?
为什么明明都已经被迫发情忍无可忍了却还迟迟不抱他?
不是都让他临时标记过了吗?既然如此渴望他,为什么现在又要这样折磨他?
提尔的额头抵在墙壁上,他受不了地拼命摇头,一双狐狸眼都已经被这样的折磨出了泪水,可他的双手都被拉高扣在头顶,身体伏在墙面上被顾淮压得难以动弹,他是那么想要转过身去抱顾淮,却连动作大一点的挣扎都办不到。
“哔——!”的一声响,消毒间的消毒程序结束,花洒停止喷洒热水,于是,在没有丝毫控制的雪松信息素侵占压迫下,消毒间的温度迅速下降。
冰冷的,alpha难以轻易消解的痛怒,更是姗姗来迟的秋后算账。
“凭什么?你说要我就给,我让你予取予求,我让你对我反复标记,可到头来一个孩子就能将我取而代之,在你心里我难道不是你的家人吗?!为了你我什么都能忍,给你最大的自由度,尽全力保护你,我能给你的都给你了,你却连最爱我也办不到吗?”顾淮贴靠在提尔的耳际质问着,此刻提尔有多难受他就有多难受,临时标记的影响下,他对提尔的渴望达到了顶峰,身体里的滔天欲 火逼得他血脉偾张,可他标记占有提尔的欲 望越强烈,心脏撕裂开的那个黑洞就越大,他太痛了,这种痛让他拒绝就这样屈服在欲 望之下。
“你刚刚有听到吗?没有你的终身标记,我以后连oe状态都进不去。我的感情,我的生命,甚至是我的灵魂,全都是属于你一个人的,我根本离不开你,从遇见你那一天起,我就注定了这辈子都会臣服于你,做你一个人的alpha。”再次把犬齿的齿尖压到提尔的后颈腺体皮肤上,顾淮闭上眼,闻着熟悉的,任何时候都能抚平他身心创伤的火焰信息素,停顿数秒却仍是没有咬下去。
想要掠夺,也想要被安抚,过往缺失的,需要被填补的,小心翼翼隐藏起来的所有伤痛与自毁倾向,在能再次得到并给予终身标记的时刻,向所爱坦白一切。
“提尔,我爱你。”顾淮不再掩饰自己对极端纯粹的渴求,唇瓣贴在提尔滚烫的腺体皮肤上,宽大的指掌再次握住提尔全无防备的颈脖,仿佛只要得不到同样的爱与回应,他便会亲手将一切折断摧毁。
终身标记
战士的指腹掌心皆是长年累月训练握枪握刀剑执行任务留下的茧子,粗糙的纹路按在oga天生细腻的皮肤上,即便同为战士,oga生来细窄的骨架依旧让修长的颈脖被alpha一手掌握时透出能被轻易折断的脆弱感。
被亲吻腺体的oga在颤栗中失去了对危险的感知力,满心只想得到alpha的疼爱。
已经被压迫感极强的雪松信息素包围,感受到了彼此的体温与气息却始终不被满足,提尔只觉自己是在冰天雪地中被绑在了高耸入云的松树枝干上遭受烈焰炙烤。
即便特种兵是经受过信息素抵抗训练,提尔也觉得顾淮的意志力与执念已经到了非人的可怕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