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佟累瘫在沙发上松了口气,他早就知道这小少爷必然不会做饭,这几天灶台可一点烟都没往外冒,这房子随他主人一起死气沉沉。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跑?”
“不用你管。”余怀生揪着自己被烧焦的衣角,一遍又一遍的捋平,可是烧坏了就是坏了。
“得,那我不管你了。”吴佟站起身,瞟都没瞟他一眼就朝外走。
“哦”
吴佟听见这回答心里不得劲,朝着门踹了一脚:“草”
怪人。
那扇门被微风吹动发出吱嘎声响,余怀生坐在沙发角,双手将自己紧紧环抱住缩成一团。
活着还怪麻烦的。
余怀生跨越半个岛才找到了一家熟食店,这小岛游客年年也不多,居住在此大多数都是空巢老人,带着孙子孙女,天天盼望漂泊在外的儿女回故乡。
凉菜小摊上只有些凉卤菜和肉片,余怀生掏出一把现金放在秤上。
“老板,给我拿这么多的。”
那老板骨瘦如柴,嘴唇发白,转过身时余怀生有些心惊,他生怕吹来一阵穿堂风把这人刮倒在地。
他打量了那张百元大钞,伸出手就开始抓菜。
“等一下!”
“咋了,娃娃。”
“你不带手套吗?”余怀生看着那双手,他似乎都能闻见来自岛上人专属的汗渍咸味儿。
“哦,娃娃怪讲究。”老板从口袋摸出一个塑料袋抖三抖:“你不是本地人吧?”
“当然不是。”余怀生回答的干净利落。
“看的出来,娃娃你长得又白又瘦又高,鼓浪屿找不到比你更漂亮的。”
什么漂亮我这是帅。
余怀生轻咳两声:“那里那里,这儿好看的人也挺多。”
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了那张脸,小麦色的肌肤,明晃晃的虎牙,笑着傻气却又耀眼。
草阴魂不散。
老板将拌好的凉菜递给余怀生,他粗糙的手指顺着余怀生的手腕向下滑去:“娃娃,你的手真嫩。”
那只手不老实又抚上余怀生的腰,他整个人僵在原地,这是岛上人什么热情的打招呼方式吗?
余怀生朝后退一步:“你,你干什么呢。”
他这十七年,活的太干净,太纯粹,在父母缔造的真空环境下肆意妄为,余怀生的脑子里对于“猥亵”二字,从未有过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