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三昼的手仍然扣在簿泗的手腕上,他看似漫不经心地瞥了眼腰间的手臂,又把视线放到了簿泗身上,然后,他缓缓地松开了手,将手移到了簿泗插在壁上的五指上。
簿泗没有一丝松懈,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这对他来说完全陌生的宫三昼。
“咯、咯、咯、咯……”宫三昼好像玩玩具一样地捏着簿泗的食指,顺着指关节一节一节捏碎,边捏边说,“你很喜欢我的手吧?你总是盯着它们看,特别是这指甲盖,你最喜欢它了对吧?其实,我也挺喜欢你的手,就像这样,我一直都很想好好地疼爱它们。”
除了已经插入石壁内的两截手指,簿泗其余露在外面的手指都被宫三昼捏小饼干般地揉碎了。
在这剧痛之下,簿泗只是凝视着他的脸,神色未变,一动不动,只是任由宫三昼的作为,但他平静的外表下心里却思绪万千。
早在到达天行山的那一刻,簿泗就感觉到了这山里有什么东西,一大群混杂却强大的精神力,也许这里是一个比月光森林还要可怕的地方。
“你是谁?”宫三昼突然对着簿泗笑了,歪着头,边问边笑。
那是一张簿泗从未见过的笑脸,略带稚气的五官明明应该随时随地都是天真无邪的,但现在却诡异得透着引人犯罪的诱惑,好似被毒蛇咬了一口的青涩苹果。
簿泗从未想过宫三昼会这么笑,他甚至都不知道原来这孩子的脸能够做出这样的表情,他有些呆了,以至于他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宫三昼见他不回答,只是愣愣地看着自己,忽的,他神色微变,收回了笑容,那致命诱惑的魔力顿时消失了。
下一刻,簿泗便听到了宫三昼的声音,那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满满的,数不清的厌恶,他说,“你喜欢我吧?变态。”
齿舌碰撞,‘态’字一落,宫三昼就看到簿泗瞬间缩小的琥珀色瞳孔了,看到这副难得的脆弱表情,宫三昼的嘴角不自觉露出了一缕得意,当他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忽然,天黑了。
不……不是天黑了,脸上那冰凉的触感在告诉他,这个男人用手罩住了他整张脸。
这男人一只手在宫三昼的腰上,一只手在宫三昼的脸上,他们失去了唯一的支撑力。
耳边是呼啸的冷风,眼前只有一片昏暗的宫三昼才刚意识到他们正在坠落的时候,他就听到了一声巨响——那声音来自他的身体,撞向了他的咽喉,撕裂了他的耳膜。
不知道过了多久,宫三昼才感觉到那疼得无法言喻的痛苦。
原来,簿泗硬生生捆断了宫三昼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