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针锋相对的气势瞬间瓦解,转而一致对外。
沈清流起来了床,魏越西看着咳嗽了几声的清瘦身影,忍不住去扶他,却被沈清流看了一眼。
“你穿得太好了,去换身破落衣服,装扮憔悴些,随我去见客人。”他微微推开人,叫进来几个侍从。
魏越西点了点头,随后便离开了。
沈清流则是在小福子的搀扶下来到了大厅内。
只见一行人正站在大厅中央,为首的中年男人面色温和,眼神却是犀利,他抿着茶水,端坐在客椅上,身后的仆从手上都端着大大小小的锦盒。
“今天是吹了什么风,丞相大人竟然不打一声招呼便来了本官这里?”沈清流面上含笑,坐在了主位上。
秦晚墨端详着沈清流,两人各自执掌宫内宫外政务,外人看来可谓是井水不犯河水,但谁不想将对方灭掉?
沈清流身着月白色暗纹长袍,走动间还可见敞口处没来得及整理的地方,可以看出他的匆忙,而秦晚墨就是想要出其不意,打他个措手不及!
他放下茶盏,“本官想到过几日便是陛下生辰,感念先帝恩德,便想来送些贺礼恭祝陛下,不是什么打紧事,便没通报沈太傅,本官也不知道陛下如今竟住了太和殿中……”
随后,他看向沈清流,目光如炬,“怎么这么久了,陛下还没出来?”
老奸巨猾的丞相大人
“本官尽先帝遗志要好生教导陛下,才安排他和本官一起居住,希望能随时教导他,方才他歇下没多久,陛下起来需要时间吧。”
沈清流暗骂老匹夫。
秦晚墨在宫中没有探子?他今晚过来就直奔太和殿了,分明早知道魏越西就在他这里。
“也是本官没多想想,不若我前去陛下所住院舍看看……”话落,秦晚墨起身想要前往,身后的仆从也挪动脚步要跟随。
沈清流着急,秦晚墨今晚来得太快了,他们以往给魏越西精心布置的装饰还没来得及换,他怕露出马脚。
“秦丞相急什么,难不成你还怕我吃了陛下?”
他起身佯怒,“这是先帝赐微臣居住的太和殿,可不是您的丞相府!哪能让你说来便来,说走便走,还来去自如,丝毫不将本官这个主人放在心上?!”
秦晚墨听他提到先帝就来气。
那个老不死的好不容易死了,竟然给沈清流留了这么多东西!
飞鱼令、帝师之位、又有遗旨傍身,沈清流凭什么能得到?!
但他想是这般想,没抓住沈清流的把柄之前,谁敢违背先帝旨令,都会被御史中丞那群官员搓脊梁骨骂死!
他挤出来个笑,“沈太傅怎么会这般想?本官感念先帝,只是迫不及待想要见到陛下。”
“反倒是您,难道真有问题,才不让本官这么快见到陛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