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听了,掩嘴笑得娇憨,喜上眉梢:没有没有,瞧你这话说的,举手之劳不值一提。
长辈在,玉眉收敛了脾气,学着我喊她姐姐。
陈雪应该格外喜欢被人这么喊,玉眉刚说完,她又像白天那样笑得合不拢嘴,我没那么年轻啦,玉眉也好漂亮哈,又高又瘦的,还是卷发,打眼一瞧,我还以为柳梦表演完了来找你呢。
仔细想想,陈雪说的也不无道理除开相似的身材,似乎玉眉每一次回来,都存在些细微的变化,修细眉,烫卷发,还有越发成熟精致的衣服。
暂且不说这些外形上的相似,她偶尔刻意流露出的冷感,和平日懒散,无心留意人的柳梦很像。
我没多想,只当玉眉在大城市熏陶下学会打扮自己了。
不过把颇为反感的人放一块比较,任谁听了都不会高兴。玉眉的神色肉眼可见变差,从被夸漂亮的不好意思,到被人说像柳梦的垮脸。
好在陈雪心大,觉察不了玉眉的小情绪,她急于向我们展示她在这里新买的漂亮衣服,看看,我这旗袍怎么样?
她穿着一件偏紫的水墨旗袍,身上披了个像雪狐尾巴的小披肩,她体型微胖,但凹凸有致,整个人看上去是圆润富态的古典美人,是有别于白天貂皮的温婉。
很好看,光彩照人。
陈雪笑得眼尾细纹都快要出来了,赶紧摸眼尾,睁大眼撑撑眼皮,对我夸赞道:一看你就是老实人,讲话中肯。
笑完才想起办正事,哎呀瞧我这笨脑袋,让你们站半天,随我来,我带你们去坐会吃点东西,晚点表演就开始了。
跟随陈雪的脚步,我和沉默的玉眉在后面走着。
等来到稍微安静的角落头,我准备放开玉眉的手,反被她忽然抓住,闷闷地说:我不是她。
她还停留在刚才被人说相像的事情里没出来。
玉眉容易死脑筋,一件事如果不入脑,顷刻就能抛去九霄云外,可要是被她多思考三秒,指定得绕死胡同去。
我让她先坐下,她照做,拍拍她不安的手,郑重地对她说:我知道,你是你,柳梦是柳梦,你不是她。
不知道是我说的不好还是什么的,似乎起了反作用,玉眉抬头看我,错愕分明。
难道这话不对?
我小心补充后半句,所以你不必在意那些话,明白吗?
然后我俩就这么眼瞪眼僵持了片刻,玉眉把头扭回餐桌,没好气地说:知道了。
哎,这阴晴不定的玉眉,我干什么都像踩到她猫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