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时过去了,没有鱼上钩,温流光开始急躁起来,反覆问船员是不是今天的天气不适合钓鱼。
在得到否定答案后,她又催柳知霜去睡一觉,这叫投机取巧。
柳知霜淡定地掰了一块沾果酱的杂粮麵包塞进温流光嘴里,说自己不累,要亲眼见证她钓上鱼的帅气模样。
温流光彻底慌了,在零下几度的天气里汗都流了下来,小脑瓜想法子都快冒烟了。
终于,在柳知霜去泡咖啡的间隙,温流光一把甩开钓竿,跑到甲板围栏边朝路过的小渔船疯狂手舞足蹈,用她那贫瘠的挪威语买下了人家刚打上来的一网鱼。
柳知霜拿着一壶咖啡走出来的时候,温流光双手抱胸,斜倚在船舱边,45度角抬头,露出清晰的下颚线,脚边的钓箱里,鳕鱼、鲱鱼、沙丁鱼应有尽有。
“知霜你来了?唉,太可惜了,刚刚我钓上来好多鱼,你都没看见我潇洒的姿态。”温流光一脸惋惜,不住摇头。
柳知霜往钓箱里一看,嗬,真不少。
先不说数量,光那条快半米长的鳕鱼,凭温流光的小细胳膊能把鱼大人拽上来?
一斤鱼十斤力的话她还是听过的,这鱼怎么样也快十斤了,挣扎起来一百斤力能把温流光拽下去。
不过她也没有揭穿温流光。在国内的时候,她争脸的速度还没温流光丢脸的速度快;好不容易在国外,温流光乐意要脸就给脸吧。
所以柳知霜颇为贤良淑德地违心夸她:“真厉害。”
在她煮咖啡的这一小会儿,不知和谁迅速达成了交易,耍小聪明的本事越发厉害了。
温流光骄傲地昂起了头,眼珠子骨溜溜转,说:“那知霜,你把这条北极鳕鱼拿到厨房切生鱼片吧,我想吃你亲手做的生鱼片。”
她指了指一条格外漂亮的白金色鳕鱼,柳知霜拎起来一看,那鱼甚至已经死了,内脏掏空,血液擦净,被处理得非常干净,不由无语。
温流光有多大的脸才能让大海把处理好的鳕鱼送到她鱼钩上?
但她还是没有揭穿,继续陪温流光演戏:“好,我现在就去。”
她提着鳕鱼往厨房走,温流光就在后面亦步亦趋跟着,眼神闪烁。
柳知霜心里大约有了数,在戴着手套伸进鱼腹里摸到一个环装坚硬金属物的时候,她适时装出一副讶异的表情,柳眉微蹙道:“鱼肚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温流光也露出惊讶神色,但她演技被柳知霜甩了八百条街,因此显得格外做作:“哎呀,是什么啊?”
柳知霜抑製住笑场的衝动,拚命在内心告诫自己:不能笑,不能笑,这家伙好不容易想出的求婚方式,笑了就不浪漫了。
虽然把戒指藏在鱼腹里也没什么浪漫的。
然后,柳知霜看着自己从鱼腹里掏出的锦帛一脸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