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缘凡下意识低头看去。
耳旁传来带着戏谑意味的轻轻笑声。
她就抿一抿唇角,装作无事发生般继续去亲她,甚至还试探地伸手去解她的衣服。
“……”
裴昭华大概有意在放任自己的醉。
因此对身上的衣服慢慢被解开的状态没有任何阻拦。
“去房间,可以吗?”许缘凡一边问,一边又稳着声线,极力让自己显得冷静些。不想让脸上表情显得过于急躁焦灼。
四目相对。
在这种时候,凝视比再多的交谈愈暧昧。
在裴昭华的注视目光下,许缘凡喉咙滑动了下,脸开始烫得明显,甚至有些晕头转向的感觉。
无知无觉中,两个人到了紧拉着窗帘的漆黑卧室。许缘凡觉得自己也像喝多了浓烈的酒,晕乎乎着从亲吻,变成用犬牙啃咬着裴昭华的锁骨。
隻想轻轻地,却又想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犹豫着、迟疑着,变成在脖颈和锁骨处不轻不重地舔咬着。
“你是小狗吗。”
裴昭华被她弄得很痒,呼吸也乱了。她伸手挡了一下,很快又无可奈何地微仰着脖颈,纵容着。
两个人在无知无觉中任由身上的衣服滑落至地上。
夜色能让所有事情自然发生。
……
许缘凡躺在床上,浑身有种难以言喻似过电般微微战栗的感觉……很快热得额头上冒汗,忍着羞意在枕头上别转过脸,眼神游见窗帘缝隙投入的淡淡月光。
清淡淡的光辉,亘古不变的静美。
让她一恍惚地想到很多年前的夜晚,在年幼的她高烧不退,虚弱地躺在床上难以入眠时,见到一个似乎在黑暗里都亮闪闪着的女神。
当时迷糊不清的她在心中祈愿一般:
请带走我,留在你身边。
次日早晨, 许缘凡一直迷迷糊糊做着梦,她又难得梦见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却看见二十岁的裴昭华正在跟小小的自己说着话。
那片蔚蓝的天空下, 山与地之间的界限不明, 一望无际。全世界好像只有两个人, 裴昭华手里拿一株嫣然的红色玫瑰花,递给她把玩。
明显的违和感让人很清楚自己在做梦,只是那太过温柔幸福的氛围, 让人不愿意醒来。
她在朦胧美好的梦境里一直昏睡到下午。
直到裴昭华来敲门。
侧身躺在床上的许缘凡半醒半睡地张开眼睛,瞄见那张漂亮的面孔, 才有点醒过来。她拥着被子坐起来, 含含糊糊道:“好困哦, 姐姐,你得抱我起来……”
语气要多黏糊有多黏糊。
还没完全清醒的自己感觉还停留在梦里那个小小的时候。
因此撒娇得理所当然。
站在门口的裴昭华面庞背光,五官看不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