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焦虑,“这里如果是正常地宫,我们还能逃出去,在外面布置一个大封印阵,借助古早封印的力量,可以再维持个几十年,这几十年里总能想到另外的办法。可现在逃都逃不出去,若超度完冤魂衙门才能破开,又要超度哪个冤魂?宵烛?灯芯?被封印的判官还是活死人?”
盛萤轻轻道:“恐怕是全部。”
姜羽:“……”她平生第一次起了辞职的心。
“我们不能困在这正殿中,太被动了,”盛萤继续道,“要出去看看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能不能应付,怎么应付。”
正殿安全,却也相当于是在眼睛上蒙了一层布,无法纵观全局,就连接下来要面对的危险都是靠猜——香味浓厚可能是蜘蛛,油腥气兴许是活死人……
全都是“可能兴许”,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却是一无所知,继续呆在这里只有掩耳盗铃似的安全,并且退路一旦被封堵,就更难谋求生机,所以盛萤才提议先出去。
姜羽:“……”她才刚把通道封上,好在通道并不算大,只能供一到两人进出,封锁洞口浪费了她三张符纸,由于符纸就贴在四周围,甚至能取下来二次利用。
不知道是不是跟盛萤相处久了,姜羽也有了点节约的意识。
“你打算去哪儿?”姜羽问,她的话音刚落,应殊然就一马当先,走在了最前面,后面跟着的是盛萤和小判官,孟扶荞示意姜羽走前面而自己殿后,甚至话还没有问完,所有人就莫名其妙全下了洞,正殿里的烛台与油灯也被搜罗走了一大半。
宵烛没有跟着走,她此刻的状态是本人都清楚的“不太妙”,跟下去就是明晃晃的叛徒。
姜羽是说过让应殊然当个盾牌,“必要的时候挡一下伤害”之类的话,本意是希望血尸能尽快恢復,地宫中毕竟危险,腾不出手来保护一个不需要保护的人,而非真的让应殊然去肉身抗伤害……狭小通道中还不一定会碰到什么,她就不声不响第一个跳下去了,万一运气不好,迎面撞上,连反应都反应不过来。
随即姜羽又意识到应殊然动作这么快,是因为她知道该往哪里走。
这整个地宫自己未曾到过,而应殊然到过的地方只有一个——那针对血尸製造的陷阱。
担心归担心,姜羽还不至于从倒数第二的位置硬挤到最前面,顶多在心里替应殊然祈祷撞上的东西不要那么丧心病狂,给她留具全尸,最好最好不要让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