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要针对应殊然进行报復恐怕是情绪起伏最厉害的时候, 居然也能被外人一两句话“劝住”, 之后提都不再提, 就好像报仇也是件可有可无的事情。
盛萤怀疑是封印消磨判官能力的同时也消磨了它们的脑细胞, 不是脾气变好,单纯是健忘导致的脾气变好。
对姜羽而言, 八年职业生涯,阵法布置烂熟于胸,龟甲上的花纹虽没见过, 多看两眼了解关窍之后, 就显得简单起来。姜羽让孟扶荞站在祭坛中央,盛萤与她自己则退往东西两个方向,三个人形成一道直线。
这是姜羽根据人数和刻在龟甲上的阵法重新制定的新方案, 作用于阵法上的变动再小都会引发巨大的影响, 而现在阵眼直接少了一人, 姜羽能这么快找到解决方法……就算无法做到完全的平衡,也足够令人刮目相看。
盛萤倒是一点都不惊讶,姜羽之前对符咒的运用就非常娴熟,娴熟到高压迫下完全不出错,她基础打得非常好,符咒如此,阵法想必也如此。
这期间祭坛针对血尸隻来了一次偷袭,大概是因为机关的转动破坏了祭坛原本的完整性,高容错率也有个极限,突破了极限祭坛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祭坛,孟扶荞不用再分心留意,她甚至还有精力放出锁链,将地上瘫着的应殊然拎下去,放在一大堆的“蛹”中。
应殊然:“……”
她难得没说什么,隻伸手推开了前后左右的身躯,给自己腾出一块清净地,好看着孟扶荞和姜羽。
所有当事人都已齐整,姜羽出声倒数,随着“一”字落音,两支横亘在前的判官笔如携千钧骤然落地,灰尘被飓风横扫,浩浩荡荡扬起又落下,在祭坛周围形成了一圈浮云似的薄烟,迟迟不散。
应殊然就只能透过这层薄烟看向阵中人,她所处的位置角度不太好,只能看见一整个的孟扶荞,大半个的盛萤和姜羽的衣角,就连这片衣角都被人挡着时隐时现。
阵法一旦开启就自成领域,外物很难侵袭,应殊然算是唯一的局外人,尽管视角刁钻,离纵观全局还有一定的距离,但也算是大部分都尽收眼底。应殊然隐隐有些不安,而这种不安需要一直盯着姜羽才能稍稍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