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在家里出的事又多又大,左邻右舍亲朋好友都吓得不行,根本没什么闲工夫来指手画脚,否则就凭家里剩下的这几个半大孩子,根本应付不了……那年陈瑞甫的母亲还没有过十七岁的生日,父亲也差不多年纪,小叔更是折半,连生活自理都要打个问号。
“亚娟,你已经知道那个秘密了吧?”陈瑞甫的姨妈如此说道。
陈亚娟也就是陈瑞甫的母亲点了点头,“那你最好是接受秘密并保守它,除非有判官走近沉水潭,并问你这个秘密是什么,否则你不能开口。”
那个时代有资源读上书的人实在不多,但聪慧是骨子里带着的,陈瑞甫的爷爷是大家长做派,年轻的时候就作威作福,陈亚娟的大哥又很像他,常以家中长子自居,行事手段十分霸道。他们拒绝承担这份秘密简直自然不过,对所谓规则、惩罚嗤之以鼻,也没有这份心要付上责任。
而陈亚娟亲眼见到了父亲和兄长的忽然亡故,随后脑子里又被强塞进这个秘密,她便猜测两者之间有所关联,因此到目前为止都持保守态度,想先弄明白了再决定,而她长姐的出现则帮她做下了这个决定。
只是陈亚娟不明白,既然这个秘密有如此严格的规则,非要血缘至亲按次序一个个传承,为什么长姐可以选择不承担又不用死?
陈亚娟不明白的事,陈瑞甫也不明白,他的笔记在这一行打了好几个问号。
然而陈瑞甫至死都没弄清楚的事,盛萤和孟扶荞在看见“姨妈”名字时就明白了为什么……陈瑞甫那位姨妈名叫——陈亚萍。
陈亚萍的所谓失踪,应该就是从西坪镇搬进了深山中的陈家村,沉水潭的秘密与她有关,但她的作用远比一个保险柜来的重要许多。她会成为孟扶荞的判官,会利用孟扶荞成就大事,甚至连陈亚萍本身都会被製成“血尸”。
“怪不得她失去理智之前会让我来沉水潭,”盛萤小声道,“原来她跟沉水潭有这么深的渊源。”
“陈亚萍不像是一个念旧的人,她让你来沉水潭,也未必是因为这份渊源。”孟扶荞还是觉得不对劲,她认识陈亚萍的时间更长,对其了解也更为透彻,在孟扶荞的记忆中,陈亚萍闲适温和,最喜欢的就是种菜养花,她绝口不提从前的事,就好像生来就是孤身一人在这陈家村中,没有亲人没有过往。
“嗯。”盛萤知道孟扶荞有一段时间曾跟陈亚萍做过搭檔,虽经常躺棺材,但终究比自己接触得多,了解得深,孟扶荞忽然浮现出这种感觉自然有她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