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往后躺,门推开了。
万霞看她坐了起来便笑:“难得这么自觉,睡好了?”
“睡好了,正要起床。”时不虞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想,踩着鞋子起身。
万霞上前来给她穿衣裳。
“天快黑了,什么时辰了?”
“都酉正了,今日是下了雪,外边看着还未黑。”
都这么晚了?时不虞又开始犯懒,按住阿姑给她穿衣的手,撒娇道:“不穿了,我继续睡。”
万霞瞧她一眼,拍开她的手将她衣裳穿好,边道:“饿着肚子睡,半夜又得醒,睡得也不好。”
肚子适时的唱了一出‘空城计’应和万霞的话。
时不虞拍了肚子一下,骂道:“叫什么叫,不争气。”
“姑娘要实在不想吃,阿姑也不勉强,就是可惜了那全鱼宴,不如便宜了塘里的鱼儿……”
“吃吃吃,要吃的!”时不虞顿时两眼发光,边单脚跳着给自己穿鞋边往外蹦,将迫不及待演绎到了极致。
万霞看着姑娘的背影笑了,捏了捏荷包里新放进去的一颗药丸,慢悠悠的跟着走了出去。
姑娘沉睡的这一个多时辰里,她已经捏了这个荷包无数次。
这是公仪先生特意为姑娘研製的药,专门缓解她犯病时心跳加快,呼吸急促的症状,在姑娘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后,药效很好。
而姑娘今日犯病的原因,显而易见,因为计安。
无论决定做得多么理智,放下计安竟逼得她犯了病,隻更说明了计安在她心里的地位。
她是过来人,情之一事上她的结果不算好,但过程不算坏,可她无法以过来人的身份劝姑娘去享受那个过程。
姑娘的身份注定了她不能隻注重过程,在做下这个决定之前,她心里恐怕已经在是和否之间衡量了无数次。
一定是实在无计可施,她才选择了否。
老先生教出来的学生,怎可能为一己私心让大好局面变坏。
她家姑娘,宁可自己过得不好,也绝不可能坏了老先生二十年的心血。
万霞看着埋头苦吃的姑娘,心更疼了。
约见曾正
今年的雪下得比去年早,也下得更大,一晚过去,世间彻底白了头,而雪花仍在洋洋洒洒。
去年的大雪过后,院子里多出来一个巨大的丑雪人。
今年,院子里稍偏一些的地方,雪都仍是完美无瑕。
而最闹腾的那个人,今日还未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