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着上面繁复的纹饰,心里热乎乎的,大声回他,谢谢叔!我回去就让他穿!
让他穿?小叔故作疑惑,这是给你做的。
什么?
我俩对峙了会儿,他实在撑不住,“扑哧”一声笑了。我一看这老匹夫这蔫儿坏的样儿,就知道他又折腾我。没等我骂,他又加了句,按你尺码做的,你哥肩比你宽,穿不上。
他得意地看着我,我气得直跳脚,但好歹是长辈一片祝福的心意,不能当驴肝肺。我只能拿手指点他,又不能骂。
小叔抱着胸,一副“你能拿我怎样”的表情。
我冷笑一声,弯腰把他兜里的烟掏走了。
我回家把衣服藏在了柜子顶,又翻了黄历,后天就诸事皆宜,百无禁忌。周五下午的时候,我提前下了班,一个电话把学校放假回省城的罗明叫来,让他甭管什么,浪漫优美有情调的全给我整上。
他果然不负众望,散了一屋子玫瑰花瓣,又在四周摆了香薰蜡烛。我穿上秀禾出来,罗明呆了一秒,叫了句“卧槽”。
我第一反应是自己穿错了,在镜子前面转了几圈也没发现什么异样。问他,怎么了?
罗明叹了口气,幽幽地道,哎,绝了。
好看啊?
废话,他爽快地道,不是我说,要是你是个女的,我绝对不能让给朱丘生。
去去去,我拿脚踹他,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就看得上你了?布置好了快滚,一会儿他回来了。
真丫的过河拆桥!他说。
我倒是不想过河拆桥,我说,你要是什么时候结婚,我保证帮你收拾得体体面面,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连饭都不用管的那种。
他又开始打哈哈了,低头看脚尖,再说嘛,再说。
这蜡烛点上就行了吗?我问他,这我能自己来。
等等等,别急,他说着,一下子把我按在镜子前面,来,大哥哥我给小美人化一妆。
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堆瓶瓶罐罐,然后就七手八脚地在我脸上化,前后折腾了快半个钟头。等他忙活玩,我往镜子里一看,差点气晕。
眉毛有大拇指粗,脸颊上两只大红灯笼,这哪是要洞房,这他娘的是唱聊斋。
我叫唤,你想让我当场丧偶啊?
罗明摆了个“请”的手势,说“you can you up,no can no bb”。
我迅速把他送走了,顺带祝他找个和我刚刚一样“如花似玉”的老婆。
当时时间已经是晚上五点半了,我赶紧摸了把脸,点了蜡烛,回床上盖好盖头。一切准备停当,我又觉得不妥,包这么严实,弄这么庄重,以朱丘生的性格,该不会要算个“宜行房”的时辰再洞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