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恭喜!范攸云荣升总经理一职,花篮、花圃将整条街道排得满满的。
谢谢。她从早到晚维持一式表情,几乎笑僵了她的脸。
范登邦人脉很广,光贺礼就叠了整层大楼,还一一为她介绍祝贺的人潮——
攸云,这是‘大鹰建设集团&039;的老板,尤立杰。
小女攸云。
这位是xx
她一整天踩着三寸高跟鞋,不只是脚酸腰痛,连眼睛也疲了,好不容易握到结束,她一坐下来,人也不想动了。
关立冬刚由美国回来,报上大幅刊登金融大亨范登邦已由其长女范攸云接任范氏银行总经理一职,他个人则退居幕后。
关立冬趁着银行今天大肆庆祝也混人她的办公室内。
他一下飞机立刻赶过来,人也累了点,便溜到她的小房间内休息,她进来,他也知道。
她瘫至皮椅内休息;由于范父怕她一回范家他会追来,故要她在办公室里另辟一房,她累了也好休息。
坐着休息一会,她又在办公室走动了起来,一会儿归档、一会儿排卷宗,之后才往小房间走去。
由于里头昏暗,她也不知已有人躺在床上,她换衣的细碎声使他知道她正在解衣,关立冬无声响地走到她身后,如豹衔住猎物似,一手捂住她的嘴,将她强行拉退至床上。
她第一个闪过的念头是她完了,连银行的保安也这么不周,让外人侵入还没反应,今夜若能生还,她一定要撤换下来才行。
她闻到熟悉的味道了——是他!她忍不住唤出他的名来:立冬?
你不是忘了?他很高兴她还记得他关立冬。
她回身抱住他。
她找他找得好苦,以为他们今生已无缘了,她抱住他,几乎想就这样拥着他一辈子。
这么热情?他逗她。
你好坏,你去哪?我怎么找也找不到你。
出了点事,我出国去了。
立冬——
他以吻缄口,揽在身后的手插入衣内,解下她的扣子,将她平放在床上,一直热吻她的红唇,一只手在她饱满的乳房上搓揉
她的手攀上他的脖子上,她相信他们之间不光只有性,一定还有一些许的情感交扯其中。
她趴靠在他的手臂上,事受他的男性气息、吸取他雄性的味道,淡淡的古龙水昧,不呛人神经,只有舒服的感觉。
立冬,你现在住哪?
老地方。你下班都到那去吧!
不太好吧!
还是我来这?
不行,我这儿保安要全部撤换,到时候——
我是什么出身的,这些玩意哪难得倒我?
她白了他一眼,他这个治安死角人物。
我相信你可以。她送了他一个啦,那一次见过他狸杀人后,她对他的身手根本是无庸置疑的。
我们去吃饭。
好。
他一个翻身,立刻又压在她的身上。
你做什么?他突来的举动令她不解。
又饿了他又再一次要了她。
她真的无法言喻像他这种性饥渴的男人,她不在的这段时间,他是否禁得了欲望?
范总,这是勤益的二次借贷申请书。秘书将一叠文件交给她批示。
好,你先下去。
她从早一直忙到现在,传真机传过来一张纸,她撕下一看,竟是关立冬传过来的。今晚不用过去了,我不回去。
她的心情又陷入低潮,他又不回去了;他几乎成为她的一部分了。
这阵子又不知在忙些什么,老不见他的人影她靠着皮椅后仰沉思着。
他总有许多的心事,既不笑、也寡言。在南部的那一段时间,他每每外出总好几天才会回来,仿佛有很多事情般。
她很空虚,身为黑社会人物的女人,无时无刻不提心吊胆,深怕有一天会失去他:他又不准她留下孩子,没有他、没有小孩在身边,她真的寂寞了。
大嫂,老大要我来陪你。
这个手下来接过她好几次了,她只知他叫文顺,大伙管他叫阿文,大约十六、七岁的小鬼一个,国中不读书,说要出来当混混才够威风。
阿文,他在忙什么?
女人别过问男人的事。
臭阿文!才问你一句,你这么不尊重我,我是大嫂耶!他们两人也许年纪相差无几,所以交谈较无避讳。
我们里面的事,你不可以问,免得像阿娟的下场。
谁是阿娟?
大哥的前任女人。
前任女人?那我是后任的喽?
反正聪明点,多做事、少说话,保证你们可以天长地久的。阿文虽是小喽喽,帮里的规矩可记得清清楚楚的,太多话或者知道太多不见得是好事,有时甚至会惹来杀身之祸呢!
你懂得很多嘛!
当然,若不眼精手快怎么会升官?七海帮规很严,组织是不容许任何人泄露出秘密来的。
阿娟是组织训练出来的妓女,原本她可以安安稳稳坐上关夫人之位的,可惜范攸云的出现粉碎了她的美梦,她为了泄恨,说出了组织的收税地盘给敌方;而她也就在不知不觉之下消失在地球表面了。
她去哪?
没人知道,除了作掉她的人外。
阿文,我很闷,不如咱们出去走走。她本是善意提议,可是却害阿文尝了一顿皮鞭之苦。
可是大哥没指示——
放心,他没有,我有!走吧!
文顺在范攸云半胁半迫之下同她出去。
好死不死关立冬正好在某一家餐厅谈判,他们刚巧路过那儿,眼尖的关立冬瞄到她正挽住文顺的手走过去,霎时妒火一生,一办完事,回总部立即召他来问话。
阿文,你今天去了?
他表情所传达出的不悦讯息,眼尖的文顺是丝毫无误地接收到了,一看不对劲,大气也不敢吭一声。
依大哥的指示去陪大嫂。
既然陪大嫂,怎么我call大嫂她却不在家?你们去了?
大哥——他双膝跪下。
叫鞭手好好伺候。他办正事,阿文什么地方不去,竟带她往餐厅过,若厮杀起来误伤了她谁担当?不给教训不行!
谢谢大哥留情。这还算小刑罚,若大一点则灌水泥做堤防去了。
文顺磕头谢罚。
自此,文顺也不再出现在关家。
立冬,阿文怎么这么久没来?她也忍不住开口问了他。
你要他来吗?
不是,只是他好似很久没来了。
我封了他。
封了他?为什么?
他太不像话了。
上一次,你知道了?
什么上一次?
不知道就算了。她也不敢,再提以免害了文顺那小子。
范登邦似乎察觉她夜不归营之事,一日——
攸云,今晚回家吃个饭。
爸,我有事,改天吧!她今天和他约好要去琉璃园吃港式饮茶,她不能失约,他好不容易才有得空的。
有什么事比和父母亲用餐还来得重要?
爸,只是个朋友,好久没见面了,约好出去叙叙旧罢了!爸,我们可以天天一块吃饭,可是朋友久久才会面一次不是吗?她生平第一回撒谎,脸不自在地红了。
范登邦看得一清二楚,猜测一定是去会那个人,心想放长线钓出这个幕后人物也好。
好吧!你去吧!改天咱们父女再一起吃个饭。他也干脆,令她松下一口气。
谢谢爸。
父女还谈什么谢字?
她如往常上下班,约六点才出大楼,坐上他派来的车往琉璃园去。
才走至二分之一的路程,司机立刻发现有人跟踪,一个大拐又一转,停在那车车后。
范登邦还奇怪,刚刚明明还看见那辆宾士跑在前面,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
老詹,车子呢?
跟丢了,老板。
真差劲。范登邦忍不住暗骂。
在他身后的范攸云在司机的举动中吓一跳。
有事吗?她开口问司机。
有人跟踪。司机解释。
嗯——,那不是我爸的座车吗?
大嫂你认得那车?
是,那是我爸爸的车子。
既然是范先生,为什么跟踪你?
他不信任我。
现在怎么办?
我们走吧!不用理他。她心想反正也快来不及了,踏能下去也没有用,索性快走。
她下命令,司机一个大回转,抄小路走,并在预定的时间抵达琉璃园。
他已坐在里头了。
这么慢,有事耽搁?
也没什么,吃吧!
餐车在桌间穿梭,他取了十几碟小菜,并细心替她夹菜。
她很沉默,不同于平常。
怎么啦?出事了?
也没什么。立冬,我觉得你是不是该见见我爸妈了?她很心烦,手上一直搅动着碗内小菜。
他起疑心了?
她略微点头。
只要她不说,没有人会知道他是黑社会的,让她成天提心吊胆也挺难受的,何不正大光明来得痛快多了。
你认为有必要?他想知道她心里究竟怎么打算的。
你不肯?她误以为他没有意愿,不禁丧气。
谁说的?他突来的转折令她大喜。
你愿意?
他点点头。她忍不住握紧他的手,笑容泛满了整张脸庞。
可以用心点用餐了吧?
当然。至少如此他才不会同个心情不佳的人用餐,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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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他们去他的住处过夜。早上她回公司,范登邦已等候多时了。
你一夜未归。他一个人坐在她办公室内的沙发等她,面无表情,令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爸,你没有回去吗?她有一点点惊讶,父亲怎么等在这?
有,不过保安人员说你没有回来。你去哪?朋友家过夜?范登邦对她总有力不从心之感,她也不小了,先是同人未婚生子,再来又离家出走,现在竟——
爸,他要和你们见个面。
他?
皇翔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