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随看了一眼,没有阻止,他此时内心只充满了自己对自己的厌恶——要问的正事难张嘴,恶心的话倒是满口钻,唇齿一松就出来了……
悬命之物的宿命……
真恶心!
“咚”的一声,依托在铜板术法上的石头不出意外的被奈河上的风拖拽入河水之中。
这事儿在牧随意料之中,他头也没转一下。
毕竟上一次来无留之地,他也是想方设法的想要过河,有什么路子是他没走过的呢……
孟如寄见状,有些失落的叹了口气:
“找到术法的使用方法,也没办法强行过河……还得守这儿花钱过河的规矩。兜兜转转还得赚钱……罢了,千金也不是急得来的。”
牧随沉默的听着孟如寄的嘀咕,自己一边扒着果子吃,一边思考着怎么解决他这心口不一的毛病。忽然听着旁边孟如寄声音微微低沉的说了一句——
“今天先把你掉奈河里这事儿解决了。待会儿,我再去一趟莫能渡。”
她语调波澜不惊,牧随抬眼看她,但见孟如寄脸上的各种情绪已经淡了下去,她思索着望着奈河的上游,正是莫能渡的方向。
眼底暗藏几分牧随也难以触及的思量。
此时沉默的孟如寄看起来,倒却有几分传说里,妖王的模样。
牧随继续吃着果子:“别去了。”
他反而还要谢谢那小红的一撞,才让他早日找回了记忆。虽然这个大绿小红,是惹人嫌了一些……
孟如寄瞥了牧随一眼:“去之前你不是还说万一吵起来你要宰了他们吗?”
牧随沉默片刻,这段时间与孟如寄相处的回忆纷乱的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他抓住了一句话,再次脱口而出:
“牢里没你。”
孟如寄一默:“确实。”她思索片刻,“行,等有钱了,换个不被抓的法子,收拾他。”
孟如寄看牧随吃完了果子,便把他扶了起来:“不难受了吧?我用这银锭,御风带你回家,不用像走路那么累了。”
牧随顺势站了起来,看着孟如寄在拈诀,终于开口道:“可以教我御风吗?我不想你辛苦。”
“你御风?也不是不行,但不划算。”孟如寄握住牧随的手,“我来,我吃得少。”
牧随只觉掌心一热,身体里,血液中无法扼制的酥麻感霎时传遍每一根神经。
下一刻,牧随便被孟如寄带上了一个蓝色的阵法,飘浮在了空中,蓝色阵法下,正中心的位置,便是那块银锭。
孟如寄指尖拈诀,风从身边穿过,御风术带着他们飞到了树林上空。
速度渐渐快了起来,孟如寄怕牧随站不稳,把他手一拽,让他抚住自己的腰腹:“你抓稳。”
其实,哪里还用孟如寄交代,几乎是下意识的,牧随的掌心在贴上孟如寄腰腹的那一刻,便把孟如寄往自己怀里摁了。
风声在耳畔穿过,孟如寄站在他身前,碎发也一直随着风在他脸颊与颈项间晃动,带着她的气息,让他的心绪与皮肤都痒痒的。
牧随另一只还放在身侧的手,在他的再三控制下,终于没有伸向前去,环抱孟如寄的腰,他命令自己的手摁住了自己的胸腔。
然后近乎冷厉的在喝止自己的心脏:冷静点,莫跳了。
但他的心脏和嘴都不像手那么听话,它们拒绝了大脑的逼逼赖赖。
一个回以不可禁止的悸动,一个说出了难以忍耐的话语:
“我想抱抱你。”
孟如寄在前御风,听见了他的声音,却没听见他的情绪:“抱住呀,抱紧点,我待会儿飞快些,你别掉下去了。”
然后,随着这句话,牧随的另一只手,便也不听他大脑的使唤了。
他终于双手环抱住了她。
牧随牙关紧咬,目光冰冷,但疾风却吹不凉他滚烫着脸和耳根。
心脏每一次悸动,都会让他在大脑里辱骂自己一遍:
废物,竟被这规矩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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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短是短了点……
但长的不是在前面吗!!
一路御风疾驰,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孟如寄便带着牧随落到了“家”附近的林子里。不再继续往前,是因为还剩八银的银锭,阵法开始闪烁不定了。
孟如寄怕他们从空中摔下来,所以干脆收了银锭。
“这玩意儿还有承载术法的大小时长限制呢。”孟如寄领悟了,“铜板只能承载小术法,银锭可以多一点,但时间长了就没了,等缓缓还会有吗?”
孟如寄拿着银锭左右打量,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