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沈渡津说。
是真的没有了,必须承认的是,除了那条住家训犬的要求他无法接受以外,盛闵行这份合同做得实在完美,似乎就是为了他量身定做的,毫无缺漏之处。
“合同今天也签不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沈渡津说着打开了车门。
“等等。”盛闵行今晚第二次想叫住他,但很可惜,没成功。
沈渡津已经下了车并把车门拍上。
盛闵行没多做思考就跟着下了车,大步绕到他那侧,见人还不肯停,情急之下抓上了他的手腕。
沈渡津一瞬间僵住在原地。
盛闵行后知后觉,手心处的皮肤好像不是正常的纹理状态,边缘有些起伏,整体凹凸不平。他用手心蹭了蹭,证实了那不是错觉。
他抓住的,正好是那只没有红痣,只有一道疤痕的右手腕。
也正好是让他认清沈渡津并非齐度的右手腕。
感受到盛闵行在摩挲那道疤,沈渡津一瞬间惊醒,几乎是用尽全力甩开了盛闵行的手。
盛闵行却不生气,视线跟着沈渡津的手走,喃喃道:“你这疤……怎么来的?”
“不关你事。”沈渡津冷着脸往前走了两步,边走边将袖子拉下,完全遮住了那道疤。
侍应生的工作服是统一的长袖子,但沈渡津做的是下来倒垃圾的工作,难免碰到些脏污,方便起见便把袖子挽了上去。
没想到一疏忽倒让盛闵行抓了个准。
虽然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但那道衣袖下遮盖的疤痕现在有些微微发热。
他极力去忽略那种不适感,敛着眉,压着想打人的冲动将手重重地搭上推车就要离开。
“把车还了,等会儿下来找我,”盛闵行有些歉意地看着他,“刚才很抱歉。”
“你还想做点什么?”
“送你回家。”
“不需要。”沈渡津推着车往前走。
盛闵行亦步亦趋地跟上去,语速稍快道:“复缙已经出来了,我怕他会对你不利。”
沈渡津笑了,脚步有些放慢:“复缙对我是否不利我不知道,反正你现在对我很不利。”
毫不留情面。
盛闵行无法忍受,直接将他截停,刚才的歉意消失殆尽,现在只想让这人听他的。
“你下来找我,或者我上去找你,”他语气稍硬,“你选一个,或者我现在跟着你上去也行。”
夜幸人来人往,和盛闵行同时出现绝对不是沈渡津想看到的。
他好不容易用两个月时间才让那群同事对他的看法从“他是盛闵行的情儿”变成“他被盛闵行单方面抛弃”,绝对不想再扯上什么包养关系。
现在很可能马上又演变成盛闵行还没把他玩腻,又捡回来继续养着得个乐子。
“你威胁我?”
不,不对,或许于盛闵行来说,这人并不会觉得这是什么威胁,只是很平常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