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他来说,种种都是难言之隐,是盛闵行永远都不能懂也不能理解的一些挣扎。
盛闵行作投降状:“当然没有,我只是单纯担心你的安危。”
他好像犹豫了一下,轻叹一口气:“我说实话吧,今天过来找你,谈合同是一个原因,另一部分原因是——”
“复缙今天出了复家,很可能动点手脚,我担心你。”
他似乎也觉得什么“担心你”、“保护你”之类的话太过肉麻,索性换了种表达方式:“你是我未来的员工,不能在上岗前出了事,你说对不对?”
“让你看合同还是次要的,送你回家才是重点。”
是否交付真心?
沈渡津头也不偏一下地听完了全程。
等盛闵行完全住了嘴,他才嘲讽道:“盛先生主次颠倒了吧?”
实话有那么难说出口吗?非要兜了好大一圈才能像穷途末路般开口。
“知道了,”他最终退让,“别跟着我,我会自己下来。”
盛闵行闻言停下脚步,也不管沈渡津脸上有些不服气的神色,莞尔道:“那好,我在这里等你。”
他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距离三点还有十分钟不到。
“二十分钟时间,足够来回一趟了吧?”
“没看见你的话,我明天也会来!——”
……
他的声音回荡在四面环墙的地下室里。
沈渡津人越走越远,不答话。
装听不见?盛闵行对着他的背影,偷偷笑了下。
果然沈渡津很吃讲道理这套,果然沈渡津对深情又温柔的人更有好感。
盛闵行想,以这副面孔面对沈渡津,事半功倍。
他很享受那种局面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快感,不过现在好像塑造得不够成功。
他在考虑沈渡津的想法。
从刚才听到“习惯了”的心软来看,他极有可能交付了一点点的真心。
只有一点点而已,大概可以忽略不计。
他也不怕沈渡津是在采取权宜之计骗他。
他有的是办法让沈渡津服从他,只要过程做得好看些,该抹掉的痕迹一个不留就行。
至于沈渡津不愿意住到他的宅子里,他倒有些头疼。
原本以为写入合同会显得合理合法,没想到还是被一眼识破。
盛闵行无奈地摇头。真是慧眼如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