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在签什么包养合同一样。
又像有什么东西自远处而来,又无声倒塌在了离他只有咫尺之远的地方。
未到来的未来
窗外阳光恰好破开云层,刺得人眼睛短暂性地失明。
等他签完了字,盛闵行才又缓缓开口:“你声音怎么回事?”
沈渡津眼角有被强光刺激过后的生理性眼泪流出,刚抽了张纸擦拭着眼睛,闻言一愣。
“有点小感冒,过几天就能好。”他不在意道。
说罢鼻头像有感应似的又有些酸涩,他逼不得已中断了擦眼睛的动作而转去处理那股酸涩。
“小感冒?”盛闵行在那头换了个姿势,“是因为几天前那场雨?”
“对。”沈渡津心下一跳。
“能保证正式上班前能好吗?”
“能。”他松了口气,原来只是他的新雇主只是担心他是否能按时上岗。
然而下一秒便打出个喷嚏,有种自己打自己脸的嫌疑。
盛闵行一下子敛住眉:“你不如仔细听听自己的声音再跟我说能不能好。”
陈瀚颇有眼力见地请求想去趟厕所,得到盛闵行首肯后马不停蹄就躲了过去。
沈渡津顿觉坐立不安,与这人单独相处的感觉十分不妙,哪怕只是对着屏幕里的。
盛闵行:“回去吃药。”
这是一种疑似命令的口吻。
沈渡津不太习惯这种口吻,每当这种时候都会生出点反叛的心思。
“药都有副作用。”这话意味不明,但能听得出来,沈渡津不大想吃这种有副作用的药。
盛闵行在那边食指扣动桌子的动静传到了这边来,快速且不规律,可见耐心即将耗尽。
沈渡津也不怎么舒服,随手拿起刚要的一杯凉白开喝了一口。
又来了。
明明两人还处于一种很尴尬的境地,结果盛闵行却像没事人一样转而开始关心他这微不足道的感冒。
难不成盛闵行真觉得,三天前那场吵闹不算事儿?
难不成假设他今天到场,还能毫不躲闪地侃侃而谈半个小时?
既然心无芥蒂,为什么今天不来?
说有公事忙,沈渡津是不信的。
不来,无非是不想见到他。
既然不想见,那还是那句话,干脆合同也别签。
他说不准现在是什么感觉。
其实得知盛闵行被事情绊住脚无法到场的时候,他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