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动作他做了无数次。
有沈渡津在场,沈慧终于开始细细打量起盛闵行。
闲聊中她的确问了很多问题,幸亏早有准备。
也不得不说他的确了解自己的妈,沈慧的提问里有百分之八十都是他们前一晚准备过的。
只剩下那百分之二十,是沈渡津完全没料到的。
彼时他刚从卫生间洗了苹果和水果刀出来,冷不丁听见沈慧问了一句:“你觉得阿度怎么样?”
“妈!”他额头上青筋直跳,水果刀都差点扔掉。
相比之下那两人倒是冷静和缓得多,仿佛真的只是在拉家常而已。
“怎么了?”沈慧皱眉问他。
他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收了收音量道:“没什么。”
沈慧突然说:“我想喝水。”
“吃这个不好吗?”他晃了晃手上还在滴水的苹果。
沈慧摇头:“想喝点热的。”
沈渡津又去摇了摇热水瓶,果然是空的。
他示意一旁的盛闵行去帮忙打壶开水回来,谁知盛闵行摊摊手无奈道:“我不知道热水房在哪儿。”
沈慧也看不过眼:“阿行是客人,怎么好让客人去干活呢?”
……这坐下一会儿都不到,就叫起“阿行”了?
一定是盛闵行懂得怎么讨人欢心,这才把他妈哄得团团转。
他还想争辩两句,奈何这两人齐齐盯着他看。
合着这两人是唱双簧,势必要赶他走的意思。
他只好拎起热水壶往外走,走之前还深深地看了眼盛闵行,示意他别乱说话。
……
支走了沈渡津,沈慧像是换了个人。
沈慧微微正色,身上隐隐出现很多年前当教师那会儿的气场。
盛闵行不可控制地被她影响到,跟着正襟危坐起来。
她问盛闵行:“你对我们家阿度,是不是有点……”
有点什么?不言自明。
盛闵行还算坦然:“是。”
沈慧重重叹了口气,脸上蜡黄似乎又重几分。
她眼中存着几分戒备:“你老实告诉我,你捐这笔钱,到底是想做什么?”
盛闵行依旧用沈渡津教的话术糊弄她。
沈慧是看了几十年人生的人,活了大半辈子这点伎俩还是能看出点端倪。
她再三逼问,盛闵行只好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