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近乎执念地觉得不行。
他也分不清是对盛闵行的欺骗有所挂怀,还是不愿意面对自己就是齐度的事实。
又或者是二者皆具吧。
他不愿意深想,说到底还是逃避。
是回自己家还是回盛闵行的家,下飞机前沈渡津还有点做不出抉择。
还是先回趟自己家吧。他想,在搬出来时总要有个干净的落脚地方。
上次回家还是在沈俞高考完放假那会儿,如今沈俞上了大学,家里已经三个月没有人气。
阳台上空荡荡的也没有一点活物。
他草草将屋子上下打扫一遍便打车回了郊区那边。
其他不重要的东西不带走也行,可他还有些证件留在那儿,没有会很不方便。
这种类似于入室盗窃的感觉很怪异,他与盛闵行之间也该有个正式的结尾,而不该是他单方面如此草率地结束这场关系。
但心里总有个声音在说,去吧,先把证件拿出来,一切以后再说。
现在还只是下午五点不到,今天也是工作日,盛闵行不会太早到家,他可以放心大胆地进去。
吴叔最多也只会多问一句,但也不会有什么其他行动,没什么好担心的。
可沈渡津就是有种浓烈的不安。
这种不安在他推开家门见到盛闵行时化为了实质。
他下意识有将门重新带上的冲动,可是迟了,盛闵行就直直望着门口的方向。他有预感,这扇门若是真被他关上了,今天不会太容易收场。
所以他坦荡地走进去,像平常那样在玄关处换好鞋,又把鞋放到鞋柜第三层的最左边。那是他这双鞋惯常待的地方,盛闵行也没用其他东西将这位置占去。
最后他走到客厅,坐在了盛闵行对面。
盛闵行:“回来了?”
“回来了。”他坐姿端正,一点没有在自己家的感觉。
这动作让盛闵行不自觉蹙紧了眉。
沈渡津这是要闹什么,已经很多天了,再大的火气也该有所消免,可回来第一眼看见的还是张臭脸,他要是没看错的话,刚刚沈渡津甚至想把门重新关上吧?
这几天两人的消息倒是没断,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他在询问沈渡津日常近况,可涉及到视频或电话却是一个也没有。
他打过去的沈渡津一律找各种理由不接,要想沈渡津给他打个视频那简直是天方夜谭了。
而今天是更加过分,如果不是陈瀚去机场接客户时意外看见了同一架航班的沈渡津,他都不知道这人是提前回来了。
接到陈瀚电话时他就往家里赶,他倒要看看沈渡津是要闹什么幺蛾子,是要给他个惊喜还是惊吓。
但很可惜,结局似乎早就注定好了,今天是个惊吓。
从这种种行为里他甚至感受到一种类似于被冷暴力的感觉。
沈渡津装作不经意问道:“怎么今天这么早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