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天?人交战一瞬,还没开口,倒是卫司渊先败下阵来:“行,那?你注意安全,我让人送你去,早些回?来,别玩太晚了。”
方舒窈歪了歪头:“你刚不是说来接我吗?”
卫司渊眉头皱得更紧了几分,刚才在方舒窈身上的那?股心虚,似乎又转移到他身上去了,他摸了摸鼻头低声道:“若是得闲便来,你自己早些回?来也行。”
除了昨日她气焰太盛压了他一头,其余时候这男人就巴不得能拿根绳子?把?她拴在腰上似的。
这会这模样?,实在可疑。
心跳声几乎要冲破天?际,胸腔跳动得厉害,好似在一遍遍告诉她,这就是她在等待的机会。
可这样?的意图实在太明显了,卫司渊会上套吗。
临行前,方舒窈寻得机会将土堆中的药渣又重新挖了出来放进了包裹中,打算带出宫去处理?。
已是被卫司渊撞见了怪异的行为?,便不能再将这些证据留存在宫中。
眼下她还没有绝佳的机会离开,便不能露出太多马脚。
若上天?怜悯她,自会助她。
她已经下了注,祈愿能赢。
王宫内。
卫司渊换了身衣服正准备去厨房,戎止正这时找了来。
一见卫司渊竟还未放弃这事,他讶异地张了张嘴,规劝道:“昨日不是跟你说了除了这还能有别的法子?,你不是这块料怎还和这事杠上了。”
卫司渊怒瞪他一眼:“就没有老子?搞不定的事,一次不成,再多练练不就得了,你没事不在家里陪媳妇,跑来烦我干什?么?”
戎止忆起正事,摆正了脸色这才上前道:“自然是有要事,我看你手?头这事,还是先放放。”
卫司渊本是不愿,但突然想到了什?么,今日方舒窈那?心虚古怪的小模样?浮现在脑海中。
他脸色微变,沉了眼眸:“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事我心里有数。”
无非是有关他怕水一事。
这事知晓的人并不多,但也不是全然没有。
他未曾把?这事放在心上过,辽疆境内他也从不靠近大片水源。
那?毛病过去这么多年,现在除非是他整个人完全淹入深水之中,不然不会有什?么异常反应。
他甚至学会了游泳,并无可惧。
昨日方舒窈和孟语芊同行回?来后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连带着那?时候都还走神了两次,发了劲顶撞她才将她唤回?神来,卫司渊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那?自然是孟语芊同她说了些什?么,至于说的什?么,那?两口子?三天?一小吵,五天?一离家出走的,半月就得回?一次娘家。
孟语芊多半是将她的跑路经验传授给了方舒窈。
今日方舒窈便提出了要去镜湖。
他不是不知其缘由,只是由着她罢了。
卫司渊说完,戎止的脸色却仍旧严肃,上前又凑近了半步,压低了声音才低声道:“我说的,不是这事。”
“还有什?么事?”
“王后似乎,买了一些药材,那?配方
熬制可得,避子?汤。”
通往寝殿的小道上,男人长腿迈步极快,每一步都带着难以掩饰的怒气和急躁,那?架势甚比新婚那?日还要更为?凶煞。
直到他快步来到后院的花圃前。
之前那?一堆明显被堆出小山包的地方已经填满平整,再看不出半点异样?。
他知那?里面本就不是花果种子?,却怎么也没想到,她竟是熬制的避子?汤。
卫司渊脸色阴沉到了极致,拳头在袖口下捏得咯咯作响。
怒火汹涌地冲击着胸腔,忍无可忍之际,他发狠了似的上前一把?刨开那?土堆。
里面空无一物。
“备马!去镜湖!”
方舒窈本是乘马车前去?镜湖, 但在半路车轱辘卡在了石头缝里,随行的下人?便给她换了匹快马,这便没过多会就到了镜湖。
时辰刚刚好, 正是此处光景最好之时。
一片大镜湖开阔嘹亮,湖面在午后阳光下映照得波光粼粼,有温柔的风顺着?湖水轻抚过脸庞, 周围静谧惬意,实乃放松身心的好地方。
方舒窈这段时日的紧绷和焦虑也不由在这片宁静中获得?了短暂的安宁。
她不禁想着?,若是此番真的能离开, 她顺利找到了父亲, 他们父女团聚, 往后也能过上?这样平静安宁的生活吗。
哦,还有她那便宜弟弟, 如今身在异国?求学, 也不知变得?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