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一点点。一会儿你和小峰互相抹点药酒。”小碗吃完放下了筷子。
思索着,以后到了太子府,兴许规矩更多。
吃完饭,小碗去太傅书房找了女则和论语回到自己院内,哑女正站在院内。
“跟我进来。”小碗带着哑女进了屋。
然后让静兰给哑女收拾了一间偏房,让哑女以后住那里。
哑女刚洗过澡,头发还湿着,小碗让哑女坐自己梳妆台面前。
哑女不敢做,动不动就要跪着身子,“别跪了,衣服挺新的。”小碗把她按坐在铜镜前。
哑女低着头,不敢看镜子,一是从小养成的懦弱习惯,不敢正眼看人。二是小碗的样貌也映在铜镜里,比楼里那些姐儿好看的多,相比之下,哑女惭凫企鹤,更不敢看。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别看别处。”小碗用食指抬着哑女的下巴,迫使她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你是你自己,你想成为什么样子,就努力成为那样的人。你还小,人生路还长着呢。”小碗在哑女背后,轻轻用木梳为她梳着头。
哑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轻轻点了点头。
“其实我今天看到你的时候,你呜咽的声音,让我很揪心,没?s?办法放下你不管,”小碗笑了笑,“我平日善心不多,今天全给你了。”
小碗声音很悦耳,这样轻声说着话,让人觉得十分恬适。更别说哑女这种从未被好好对待过的人。
“你日后怎么打算?”小碗为其拢着发,从背后问着哑女。
半晌无声,小碗突然笑了下,看着镜子说:“抱歉,忘了你不会说话。”
哑女眼神坚毅地盯着小碗,不再挪开半分。
小碗偏过头去瞧着哑女,哑女也转过头瞧着小碗。
“想跟着我?”小碗对上哑女的视线。
哑女重重的点了点头。
小碗将哑女的头在镜子面前摆正,继续为其拢着头发,开口说道:“跟着我不是什么好去处,日后后路不明,不如待在太傅府,只要你认真干活,夫人不会苛待你。”
哑女抿着嘴,依旧用刚才的眼神在铜镜里盯着小碗。
“恨那些人吗?”小碗突然问道。
小碗没说是谁,但哑女知道,她说的是百艳坊的那些人。
哑女紧闭着唇角,瞳孔微微颤着,眼睛慢慢蓄了一层水珠,点了点头。
头发梳好了,小碗拍拍哑女肩膀,哑女从镜中看到了从未见过的自己。
“可以恨,但你日后的生活,别被那些曾经的恨意裹挟,能做到吗?”小碗从哑女后背转到其身侧。
眼睛里的水珠没有落下,慢慢在哑女眼中挥发消散掉,小碗难得的对人温柔的笑了笑。
“你是不是从开始就猜到了我是女儿身,”小碗眉宇间透露温和的笑意看着哑女,“你很聪明。不会说话也没有关系,我本来就不喜欢话多的。想留在我身边,也可以,不会说话,总要会写字的,你识字吗?”
哑女点点头,又犹豫地摇了摇头。
小碗走到另一个桌边,坐下后拿起一本书,说道:“那以后跟我学?”
哑女默默走到小碗身边站着,小碗捏起笔,写着字,说道:“我耐心不好,学得慢不太行。”
“给你重新取个名字吧,”小碗没抬头地说着,“你是我花十七两赎来的,今年十七岁,就叫十七,好不好?”
小碗抬头看,哑女点点头。“有姓么,知道爹或娘姓什么吗?”,哑女摇头。
“那便姓初吧,初悠里,慢长成。日后你想改再改。”小碗得到哑女的回应,便不再看她,低头专注写着字。
屋内静谧的没有声响,屋外长廊的影子被拉得悠长。
突来访
小碗笔尖顿了顿,初十七坐在旁边,眼睛之前一直盯着小碗的笔尖游走,见她停下,茫然的盯着小碗。
只见小碗微微皱眉,挺了挺后背。
初十七往小碗背后看了看,立马惊慌地比划,初十七的手语是之前在楼里学的,不怎么标准 。
可小碗根本看不懂她的手语。
“怎么回事,”小碗坐着没动,小声自言自语,“怎么越来越疼?”
明明方才换衣服的时候,后背还不怎么疼。在石渔镇的几年,小碗忍痛忍习惯了,有时候是练功不小心伤的,有时候是半夜腹痛痛醒。
之前都是忍忍就能过去,这次怎么越来越疼。
初十七急如星火,见小碗坐在原地不动,又不敢碰小碗。
在屋里转了转,最后小碗的妆台上找了一把修指甲用的小剪刀,就要往自己手臂上戳。
“放下,”小碗急切地叫出声,“干什么,过来。”
初十七拿着小剪刀,小碗依旧坐在凳子上,看着初十七,声音不悦地说道:“你拿这个刺自己做什么?”
食指点了点桌面,思量了一下,说道:“我后背是不是流血了?”
初十七赶紧点点头,把剪刀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