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安犹豫了一会,最终选择了小碗的阵营。
江慕安看着小碗的眼睛,实在不愿让小碗失望。
夏侯冲却不想就此放人,江慕安是谈判的筹码。
“我看恒安王殿下是太顾念旧情了,”夏侯冲冷哼,“这个女人是红颜祸水,我替殿下解决了她。”
十几名苍赤士兵早就在夏侯冲的暗示下盯上了小碗,夏侯冲话音未落,马匹带着杀气已经围攻了过来。
容词不知怎么称呼小碗了,着急喊道:“主子,小心!”
小碗彻底醒了。
拉了江慕安后背的衣衫一把,把江慕安往后扔了两步,小碗迅速解决了面前一人。
还是泼了江慕安一肩膀的鲜血。
玄烛抽刃而过,竟没留下半丝红迹,小碗来不及欣赏如此称手的佩剑,反握木柄,砍在马蹄上。
玄烛见了血,跟着它的主人一阵势如破竹,夏侯冲躲闪不及,玄烛已经斜架其颈侧。
李庄在原处看了一场好戏。
“两国仇怨已结,要杀随便,”夏侯冲啐了一口唾沫,仰着脖颈,“你们欠的债,苍赤迟早会讨回来!”
小碗恶意地把刀刃抹在玄烛的脖颈上来回了两次,将玄烛上的残血抹在了夏侯冲的下巴上。
血腥味溢在鼻息旁,夏侯冲再没方才那般英勇赴死的气魄,身体不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小碗手中的尖刃没追上去,反手收回剑鞘中。
“我要在战场上堂堂正正地杀掉你,”小碗冷然地说着,“卑劣的谋算是你们苍赤惯用的滥招,苍赤欠的债,今年就要还了。”
夏侯冲脸色铁青,小碗俯身凑近了一些,声音不大,却能让所有人能听到,“你?s?眼睁睁看着自己妹妹赴死,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大义吗?”
小碗原本不想一直拿夏侯雅的死刺激夏侯冲,但她不齿夏侯雅和苍赤的手段,也为了激化与苍赤的矛盾,故意在夏侯冲面前揭他最痛的伤疤。
夏侯冲怒目圆睁,目光简直想撕碎小碗。
小碗敛起表情,转过马头,朝守备军那边去了,经过江慕安时,小碗还是停了下来。
做坏人还挺爽的,小碗想,不如就再坏一点。
“恒安王,我改主意了”小碗说,“我要你留在守备军军营,看看你想要‘交好’的邻国,是怎么贪心不足,自取灭亡的。”
“小碗,何至于此,若是开战,受难的依然是越州百姓,”江慕安皱着眉,“父皇已经想好了安抚苍赤之策……”
“何必自欺欺人,苍赤想要的是楚国的河山。他们若真心为了苍赤百姓,早几十年前就臣服于楚国了,苍赤皇室舍不掉荣华与权柄。”
小碗指了指东边从雾色里探出的圆日,说道:“因为同一片天空之上,只能有一个太阳。”
分谋划
小碗用马鞭指了指李庄:“别楞了,我要回去补觉,你带恒安王回军营里,没我的令,他不许走。”
反正江慕安也是要去苍赤当人质的,不如在越州守备军军营里给小碗当人质。
小碗拦截恒安王的消息,应该很快就会传回京中了。
小碗知道,明德帝身子不好了,现在应该是江知酌在朝廷里很紧要的时刻,不如把江慕安留在这里,让江知酌好好施展一番。
“是,大帅!”李庄站得挺直,“剩下的您交给卑职处理。”
小碗笑了。
“我喜欢这个称呼,也喜欢你的识时务,”小碗扬起马鞭,“苍赤敌军来了,我让你第二个上。”
马蹄高扬而去,留给江慕安一个俊逸飘扬的背影。
江慕安就站在原地看着小碗很快消失在视线里,他对留在军营里没有异议,他要陪着小碗身边,再斟满曾经的遗憾。
夏侯冲动作再快,苍赤也要等个七八日再派人过越州,小碗吊了十几日的神经,终于可以松一松了。
小碗直接在守备军校场让人收拾了一间屋子,她要在这里跑马,常驻此地。
躺了一会儿,也没睡着,小碗找了纸墨给江知酌写信。
京城已经乱成一团。
前太子妃劫持恒安王做质的消息,刘青峰在江知酌的授意下,半个月才传到京城。
枢密院暂时恢复了刘青峰越州刺史的职权,更方便了小碗在越州胡作非为。
朝堂之上,不禁有人提出了质疑。
“前太子妃何氏这么快就能在越州掀起风浪,怕是之前早做了铺垫,”一大臣拱手说道,“请皇上严查。”
秋舟聿立马出列,跪在地上,说道:“皇上,何氏从秋府出阁,之前却从未听闻有过悖逆之举,微臣与家父清白忠心,微臣愿停职接受调查。”
秋自白和江知酌站在最前方,江知酌没有反应,秋自白回眸看了一眼方才说话的大臣。
何碗从咸州石渔镇被叫回京城完婚,在秋府待了不过半月,在东宫待了不足半年,人人都道太子与太子妃不睦,如今又是流言漫天飞,江知酌懒得在朝堂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