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节(1/2)

陆瓒点头道是:“你在嫔御面前唤陛下幼名,让他失了威信,自然是不愿意的。”

“他还有威信?”宇文馥上翻了个白眼,“在你妹子跟前,他的威信早就丢得一干二净了!”

“陛下手段过于强硬,起初我并不打算将小四许给他。”陆瓒抿了抿唇,又道,“我是个没用的哥哥,护不住她。但后来看她过得不错,像是比在瀛州时还要快活些

“看着是阿奴占了上风,实际他处处要看四四眼色。”宇文馥闭眼趴在他肩头,哼哼着道,“四四说往东他便不敢往西,丢尽了他们拓跋家的脸。”

陆瓒微笑:“我原以为小四这种桀骜不驯的性子,定要嫁个不如她的夫家才能过得好,没想到竟跟了至尊……眼下看着处得好,全凭一副好颜色罢了。只希望日后陛下能多担待她……”

宇文馥却道:“柔然有种小鹿,天天在狮子跟前转,然而狮子拿它没办法

陆瓒一顿:“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然而他只等到了宇文馥的鼾声。

浮山

下九流中,最末是娼妓。

大魏娼妓分三等

「小班」意指艺妓,乃娼妓中最高一等的女子,她们能歌善舞又擅书画,往往十分羞涩,只坐在帷幔后接客,贵族高官才能见得起一面。

「大贯」是娼妓中稍高等一流,若想与之共度春宵,便要付出一大贯钱财,所以被人称为「大贯」。

「断水流」则是最末等娼妓的统称,价格便宜,往来迎客不断,如同流水随意不可断,便被戏称为「断水流」。

若是出了宫城从阊阖门向南下铜驼街,沿路经过左右卫府三公府和国子学,再向南便是宗正寺和太庙。

过了太庙便能看到长长的南渠,再向南便是护军府。

若不向南向西走,便远远地能看到一座百尺垂花楼,里面有十数位大贯和最美的小班。

小班和大贯时常入了夜在垂花楼下的桥边放花灯,将整条南渠染成一片红彤彤的香粉河。

然而历代天子不曾管,只因前朝有位大贯在花灯中写了一首诗,恰好被一位护军捡到,就此成就过一桩佳缘。

小班大贯们放出了河灯,望着桥上路过的黄衣美人高喊:“浮山!”

美人回首,只见刘海齐齐垂在眉间,只露出额间一枚花钿。

她头上簪了黄花,分了两髻垂在脑后,上唇天生有些上翘,配上那双微醺明眸,模样无辜而醉人。

与她关系好的小班大贯探着水冲她笑:“端王殿下正等着你呐!”

浮山一笑,朝她们举了举团扇致谢:“明日请你们吃果酪!”说罢便快步走进垂花楼。

端王拓跋澈好美食与美人,遇到浮山后常常一掷千金,金银珠玉宝马香车奢华美衣不要钱似的往她这儿送,让垂花楼内众人艳羡不已。

因着是大主顾,垂花楼的顶楼内最大的一间房便成了他眠花之所。

浮山推开门,入目便是一扇靛蓝绢丝画屏,上头绘着诸佛各显神通度西海,倒是有些怪异。

这样奇怪的品味,也只有端王才有。

浮山轻手轻脚地绕过画屏,掀开黄色帷幔看到榻旁坐在蒲团上作画的端王拓跋澈。

他外罩着青蓝长袍,内里一袭素白缎衫,腰上围了蓝色宽束带更显得细窄。

因垂花楼冰不如王府足,他便稍稍扯开了些衣领。颈间垂下的一块翠绿琥珀在昏黄罩灯下映出黄绿色的影子,与白皙的胸口对比鲜明。

浮山不顾他正提了笔作画,扑过去坐在他腿上。

“元承!”她勾着他的脖子笑道。

拓跋澈将笔轻轻放下,搂着美人吻了上去。

没有人可以想到,黄蓝交织竟有一日也显得靡丽,丹唇也比朱砂笔更添三分艳丽。

浮山自小便生在垂花楼,她是一朵花,只知道如何在他唇下掌中开得更艳,不知何为矜持。

拓跋氏的王公从不缺美人,却尤爱这等单纯又重欲的美人。

“元承……元承……”浮山勾着他道,“亲我呀……”

拓跋澈闭眼流连道:“你又喝酒了?”

“小酌一杯而已。”浮山笑嘻嘻,“因为我知道元承今晚肯定会来……”

拓跋澈将她滑落肩头的衣衫拢好,亲了亲道:“给你看个东西。”

浮山摇头:“元承给的金银花不完,珠宝戴不完,还要给什么?”

拓跋澈只笑不语,带着她来到窗边。

百尺垂花楼的顶楼可见南城女墙和鼓楼,也可以仰望东北处高耸入云的魏宫四阙。

浮山凭栏望去,见垂花楼下整条南渠上漂满莲灯,远远望去就像一条粉色星河,极耀眼醒目。

浮山瞬间动容,回头拥住他。

“元承待浮山这样好……”她哽咽着道,“叫我怎能不爱你?”

本章节未完,点击这里继续阅读下一页(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