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刚刚的说法,她可不敢苟同。
“什么知己不知己?”她冷哼道,“男子同女子在一处久了,误的是女子的清白。知己什么都是借口罢了……你能保证你视她为知己,她也视你为知己么?男女相处之道?我只觉得是男女纠缠的把戏!”
拓跋渊看她又要生气,赶紧道:“朕话还没说完……”
“说什么说?!”陆银屏挣开了他,冷眼瞧着他道,“陛下说这话,该不是有了什么红颜知己,想要提前给臣妾提个醒儿,日后相见时好让臣妾将她当做自己人?”
“不是……朕……”
陆银屏环视一周,拿了一个枕头扔到他身上。
“去你的知己!臭没面儿的以后别想再碰我了!”
说罢便高声吩咐太仆:“停车!”
仪仗应声缓缓停下。
陆银屏从车上走下来,径直去了陆珍的马车上。
陆珍正无聊着,见她来倒挺开心。
“怎么了?脸这么臭?”陆珍捏了捏她鼓鼓的脸颊,“同陛下生气了?”
知己
“没有。”说是这么说,可河豚依旧是河豚。
想跟姐姐告状吧,一琢磨发现自己总是生气。而且那人已经在姐姐跟前刷了不少的好感,没准儿说出来后连姐姐都会向着他。毕竟娘家人看女婿都是越看越喜欢的。
陆珍也知道她的脾气
俗话说得好,脸皮薄吃亏。陆四便是这样的人,宁愿委屈死了自己也不愿意低头妥协。
陆珍见她气鼓鼓的脸颊,只觉得好玩,捏了又捏,不一会儿便给她捏得红通通。
眼瞧着不能再捏了,陆珍极为不舍地将手收了回来,又道:“你俩之间的事儿说到底还还是自己关起门来解决。纵然是你错又如何?他错又如何?你看看外头的这些人,谁敢说你俩的不是?
人无完人,男女相处磨合最重要,最忌无言语交流。你这样不管不顾地走了,他岂不是会心寒?收起你的小性儿,陛下是你的男人,又不是你的下人,可以供你随意消遣的。”
河豚的嘴巴噘了起来:“你就会帮他说话。”
“我哪有?”陆珍肩膀一耸,“咱就事论事,陛下若不待见你,就你这屎坑子脾气,十个脑袋不够他砍的,还由得你在这儿使小性子?”
陆银屏一脸嫌弃:“唉唉别说了别说了……快恶心死了!”
说罢突然想起,自己好像曾说过某人的脾气像是从茅坑里反上来的。
自己说的时候没注意,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是真的有些反胃……
可这次她并不打算轻易饶了他。
“他可能要找个什么知己了。”陆银屏想想就生气,“他今儿还跟我说什么男子喜欢女子不一定要她做自己的女人,也可以是知己。知个鬼!姐姐,他是不是外头有人了?”
陆珍瞠目结舌:“他不早就有女人了吗?”
陆银屏被她这句话提醒到,想起回宫后还要面对他养的那一窝莺莺燕燕,也不知是被陆珍捏的还是气得,总之就是面红耳赤。
“那不一样!”她怒道,“先前是先前,谁没有点儿过去?我也不是那种硬扒着不放的人。但我来了之后肯定不行,他要是敢去找别人,我就再也不跟他好了!”
在这点儿上,陆珍倒是支持她的。
虽说如今鲜少有一夫一妻的,但也并不代表没有,起码他们父母便是其中的一对。
他们从小见惯了父母情深的模样,便只会认为天底下的夫妻也都是这般模样。
纵然外头三妻四妾百般花样,可对他们而言,「忠诚」二字早已深深地扎根在了他们心底,便是知晓自家才是异类,可思想上也无法妥协,总觉得见一个好一个实在非君子所为。
陆珍问:“那你可探过陛下口风?他真有什么知己?”
陆银屏哑然。
她是个冲动跋扈的性子,根本没听人解释便跑来诉苦了,别说知己,就连他后头说了些什么都没听清。
见她这副模样,陆珍再想想她的脾气,当下便知道俩人大抵还是误会了。
马车内有一柄剑,为防颠簸伤人,特意用布条裹缠了一圈又一圈。
陆珍操起剑,用圆钝的剑柄去捣妹妹的肩膀。
“屎坑子脾气!谁娶了你谁倒霉!”
“姐姐……别啊……”陆银屏被她戳得生疼,泪眼汪汪地求饶,“疼疼疼……”
“不知道谁前几日没皮没脸地又说喜欢又说爱的,现在连人一句话都听不进去。”陆珍又戳了她一下,“疼才长记性!”
陆银屏就这么被亲姐姐赶走,不得已硬着头皮又上了銮驾。
拓跋渊见了,面上虽是不显,可那晶亮眸子中的笑意却是藏不住。
“终于有个能镇得住你的。”他感叹。
陆银屏揉着肩膀酸溜溜地道:“陛下要是会打人,也能镇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