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随安:“你想?学十净集上的功夫,我可以考虑教你。”
“我要千净!”
“行。”
大竹竿坐得笔直,“你答应了?!”
“只要你能打?赢我,千净送你。”
“一言既出——”
“骗你是小狗!”
大竹竿定?定?瞅着林随安半晌,身体缓缓松弛下?来,“若想?打?探消息,尽可去街上的小食摊询问?,他们认出千净,便会告知你想?要的想?消息。”
林随安:“哪里的食摊?”
“六十七坊所有的。”
哦豁!
林随安心中大喜,表情稳如?老狗,“暗号呢?”
大竹竿额角跳出青筋,“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万水千山总是情,拈花一笑净凡尘——这句?”林随安嘀咕,“有点不?押韵啊……”
大竹竿拍案而起,翻窗就跑。
“喂喂,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最起码给我看看你的脸啊——”林随安的声音飘进夜色,只换来大竹竿远远一句不?屑的回音。
“你不?是最喜欢查案吗?有本事自己?来查啊!”
林随安:“……”
小样儿,你给我等?着!
林随安睡了场好觉,一夜无梦,起床的时?候天刚蒙蒙亮,神清气爽拉开门,被扑面而来的一双大眼睛吓得掉了半截血条。
花一棠穿着莹莹发?绿的长衫站在?门前,眸光晶亮,一脑门子精神,好像一棵阳光下?摇曳生姿的大葱。
“咱们再去流月楼周围转转。”
这家伙的想?法又和她不?谋而合,林随安发?现自己?似乎也没那么惊讶了,点了点头道,“走吧。”
“严鹤和白顺最后出现的地点都是流月楼,此处肯定?是关键地点,我总感觉漏掉了什么线索。”
花一棠和林随安肩并肩走过庭廊,一路遇到的侍女纷纷避让两侧,统一提着精致小巧的熏香炉,将二人所到之处熏得那叫一个芬芳四溢,林随安忍了又忍,走出大门之时?终于忍不?住了,问?,“他们这是做什么?!”
花一棠扬眉一笑,摆了个造型。木夏立即上前将一枚银丝香囊球挂在?了他腰间,顺便解释道:
“四郎今日这身是昨日制衣坊送来的新款:坠叶飘香衫,月华如?练靴,天淡银河扇,还有配套的卷玉簪,今日出门太早,熏香尚未足时?,多熏一分算一分。”
花一棠滴溜溜转了两圈,满意登车。车中小案摆着八盘颜色鲜艳花色缭乱的点心,林随安一回生二回熟,抓起两块张口就啃,马车跑得飞快,糕点的甜腻和花一棠身上的香味合在?一处,熏得林随安有点晕车。
“你——”林随安纠结措辞,“每天都要这般香喷喷的吗?”
花一棠:“我乃扬都第一纨绔,若不?能技金压群雄,香压群芳,岂不?是很失礼。”
林随安:“……”
实在?无法理解此人的脑回路。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花一棠忙道,“林随安你无论熏香与?否,都很好闻,不?会失礼。”
林随安莫名闻了闻自己?的胳膊,什么都没闻到。
花一棠一个激灵:“我不?是故意闻你身上的味道,只是不?经意、偶尔、不?自觉就……啊啊,我不?是登徒子,也没有那个意思?,毕竟你那么厉害我也不?敢——啊啊啊,我不?是说你不?漂亮,你打?架特别好看……啊啊啊啊啊!对?不?起,你就当什么都没听到。”
花一棠自己?把自己?说了个脸红脖子粗,见林随安满面诧异,默默掰开扇子,遮着脸面壁思?过,满车香气凝结成“尴尬”二字,车身一震,稀里哗啦碎了满地。
林随安强忍着没笑出来。
木夏不?愧是花一棠的心腹,适时?停车,掀起车帘道,“四郎,流月楼到了。”
花一棠一阵风似的跳了出去,下?车又是花里胡哨的扬都第一纨绔,“如?何?”
木夏:“重烟坊四周商铺较少,问?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花一棠看向坊间道里的小摊贩,“他们呢?”
木夏:“四郎可听说过净门?”
花一棠:“什么门?”
林随安的耳朵竖了起来。
“三十年前,唐国曾出现过一个颇为神秘的门派,门人皆是走街串巷的市井摊贩、卖货郎等?等?,人数众多、分支遍布大江南北,普天之下?的消息皆难逃他们的耳目,可是后来不?知为何,突然?毫无预兆就销声匿迹了。”
花一棠:“你是说现在?仍有净门存在??”
“之前询问?这些小摊贩的时?候,他们的反应异常警惕,且答的话都是同一套说辞,根本套不?出任何消息,颇为蹊跷。”木夏压低声音,“回报穆公后,穆公想?起了净门的传说,特意来提醒过,这些人以贩卖消息为生,行事介于黑白两道之间,嘱咐四郎接触的时?候小心些。”
听到这里,林随安简直是槽多无口。
千净、十净集、净门——甚至连接头暗号都有“净凡尘”的词汇,这净门创始人要么文化水平不?高,要么就是个起名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