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2/2)

“有意思?,”花一棠掏出一包金叶子在?手里颠了颠,“我去试试。”

“且慢。”林随安阻止道,“若真?如?穆公所说,这净门蛰伏扬都多年,人数众多,深不?可测,你贸然?前去,实在?危险,”林随安摊手,示意花一棠将金叶子给她,“我去。你们离远些,若有不?对?,立刻撤离。”

花一棠感动不?已:“林随安,你人真?好。”

连木夏脸上都显出了敬佩之色。

林随安揣着沉甸甸的金叶子,美?滋滋走进坊间路,径直来到昨日问?话的胡饼摊位前,摊主还是昨天那位胡人大叔。他见到林随安,神色大变,正要喊叫,林随安将千净举到了他眼前。

胡人大叔眸光闪动,压低声音,“万水千山总是情。”

林随安:“拈花一笑净凡尘。”

胡人大叔喜上眉梢,请林随安在?摊位坐下?,双手飞快在?胸前做了几个眼花缭乱的手势,周边几个摊主立即围到了林随安身边,一个卖馎饦的,一个卖蒸饼的,一个的卖毕罗的,一个卖羊肉汤的,口味还挺齐全。

胡人大叔:“客官想?问?什么?”

林随安:“严鹤的案子可知道?”

几人同时?点头。

馎饦摊主:“前日酉初三刻,严鹤乘马车入重烟坊,进流月楼,不?到半个时?辰,白顺步行而来,也进了流月楼,一炷香后,二人乘着严鹤的马车离开。”

林随安:“他们的马车去了何处?”

“过开明桥和南三桥中二桥,穿红妆坊、西风坊,入冬信坊后,便不?知踪迹。”

“冬信坊南侧的月重、南春、玉楼、南参几坊货仓空屋众多,路径复杂,很难确定?行踪。”

难道说,第一案发?现场在?这四坊?不?,还有可能是凶徒特意绕路。林随安想?着,又问?道,“严鹤死后,你们可曾见过白顺?”

众人摇头。

“可曾见过白家的马车?”

毕罗摊主有些犹豫,看了胡人大叔一眼,胡人大叔轻轻点了一下?头,他才继续道,“其实,卯初我看到一辆马车进了重烟坊,虽然?拉车的马匹和车身装饰都不?一样,但车辙印和白家马车很相似。”

“什么?!”林随安大惊失色,“怎么不?早说?!”

“您也没问?啊!”

林随安跳起身,“快带我去!”

几个摊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还瞅着林随安笑。

林随安怒了:“走啊!”

“一行有一行的规矩,”胡人大叔道,“一个问?题一吊钱,您适才问?了四个问?题。”

林随安几乎吐血,感情这还是收费项目,大竹竿居然?没告诉她!

一片金叶子价值多少林随安不?清楚,但概念里肯定?比四吊钱多,林随安当机立断掏出自己?的四吊钱扔了过去,结果那几人还是不?动弹,依然?瞅着她笑。

“带路是另外的价钱。”

林随安咬牙:“多少?”

胡人大叔:“一片金叶子。”

反正是花一棠的钱,关她屁事!

林随安掏出一片金叶子飞了过去。

毕罗摊主身量不?高,速度却是飞快,弓腰挪着小碎步,边跑边观察地上的车辙印,地上的车辙印又多又乱,可他却能准确的认出属于白家马车的那一道,沿着坊间的街巷左绕右转,林随安和花一棠跟在?后面,转得头晕眼花。

“应该就是这辆车。”毕罗摊主停在?一辆马车旁道。

林随安这才发?现,他们七转八转到了一条后巷,巷中停了六辆马车,五辆都是板车,上面堆着大筐的鲜果蔬菜,只有一辆是带车厢的马车,运菜的菜农来来往往,都用诧异的目光看着他们。

花一棠仰起头看了看,啧了一声。

后巷紧靠着一所院子,能看到流月楼的三层屋檐,此处显然?就是流月楼的后门。

林随安撩起车帘查看,车里空无一人,驾车的人也不?在?,车座下?发?现了一小块碎布头,染成了黑红色,闻了闻,像血。

“这个料子……”花一棠摩挲片刻,“像白顺常穿的。”他拉住一个菜农,“车里的人呢?”

菜农摇头:“我才来,没看到。”

“扛着两大袋肉进去了,”另一个菜农搬着菜筐路过,“肉挺新鲜,其中一袋还滴血呢。”

林随安和花一棠面色大变,直奔后厨,这个时?间正是后厨最混乱的时?段,菜农、屠户、鱼贩将本就不?宽敞的后院挤得满满当当,大厨扯着嗓门喊小学徒们把送来的江鱼送入水池,账房忙着结算菜钱,伙计们忙着运菜,地上铺满了烂菜叶和没来得及收拾的鱼鳞,踩上去又滑又腻。

花一棠和林随安两个异类贸然?闯入,整个后厨的人都惊呆了,齐刷刷盯着二人,还是账房先生见过大场面,认出了花一棠。

“花家四郎,您这是——”

“刚送来的肉在?何处?”花一棠大叫。

账房愣愣指向厨房,林随安疾步冲进去,就见厨子正要解血糊糊的麻袋,头发?根都竖起来了,厉声大喝,“别碰!”

厨子吓了一跳,还未回过神就被林随安一把拽了出来,鼓鼓囊囊的血麻袋堆在?剁肉案上,滋滋冒着血水。

林随安心里突突乱跳,最糟的情况,麻袋里的就是白顺,看这个造型,莫不?是已经被碎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