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人就像一把断口的钥匙遇上了适配的门锁,往前一步,钥匙精准地没入锁孔,门也不会因此打开,是一种违和的适合。
陆钧行见林云笙不说话,泪水又在眼眶里蓄起来了。
他把无数的思维发散,一股脑地倾倒着:“你是不是嫌我笨、嫌我幼稚、嫌我总是多管你闲事?”
“怎么会,”林云笙见不得陆钧行自我贬低,一下也慌了,“我从来没有嫌过你。”
林云笙塌腰从茶几上的纸巾盒里一连抽出几张纸,他蹲下身子,想着先替陆钧行擦去脸上的眼泪。
可陆钧行像被这个举动刺激到了一样,眼眶里溢出来的情绪跟断了线似的往下砸,他又赶在纸巾靠近自己之前,用手臂一把抹去所有泪痕。
等陆钧行再睁眼时,面前举着纸巾的林云笙脸上难以掩饰的怔愣。
“林老师,我生气了。”
“你分明还是在避我!”陆钧行红着眼睛,抢走林云笙手里的纸巾,跟赌气似的攥成一团,“不仅避我,还骗我,罪加一等!”
被轻易抓到把柄的林云笙身形一僵,久违的不知所措结痂脱落,缓缓吐出一声苍白的道歉。
“我不要道歉,我要听理由,”陆钧行把头撇到一边,“我不会让这件事情不明不白的过去。”
但陆钧行偏偏半天没等来林云笙开口。
他用余光瞥了一眼又陷入沉默的年长者,他拧紧的眉头透着苦恼,脸上的纠结和犹豫不似作假。
陆钧行垂下眼帘,认真地想了一会儿:“林老师,你这种态度我很难原谅你。”
林云笙一向不擅长处理人际关系,他知道自己这次大概率是搞砸了,抿了抿嘴,没说话。
接着,林云笙忽然感受到自己的睡衣下摆被人用指腹悄悄地扯了扯。
“除、除非,你现在抱我一下。”陆钧行闷声闷气道。
林云笙眨了眨眼睛,呆在原地。
某一瞬间,林云笙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他又眼见着陆钧行的耳朵在自己的注视下,一点一点地赤红起来,顿时哭笑不得。
陆钧行臊得慌,知道自己上一句跟下一句中间隔了十万八千里的逻辑关系。
但没办法,他一见林云笙那副为难的表情便舍不得刨根问底地再逼问些什么了。
“林云笙,你还笑!”陆钧行心态爆炸。
林云笙连忙止住,好生哄着:“我错了。”
他跪在陆钧行腿间,伸手把人抱住,下巴枕在他的肩膀上,鼻息喷洒过小孩本就发烫的耳垂,像是无奈,又像是庆幸:“陆钧行,你怎么这么好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