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没办法,睡觉时可怎么仔细……”尉迟兰猛然抬头,瞪着徐志穹道:“你怎地来了?”
“我来探望师姐。”
“你何时进来的?”
“我在床下藏了一夜了。”
“当真么?”尉迟兰脸涨得通红。
“师姐,你怎么了,脸为什么这么红?是要方便一下么?我给你拿盆。”
“死开些!”
“师姐, 刚才有位青衣过来给你换药, 我把药留下了,我给你换吧。”
“叫你死开些,莫碰我!”
“师姐为我受伤,我照顾师姐是应该的。”
“你再不走,我喊人了!”
“师姐,你就是这么刚强!”
……
半个时辰后,徐志穹给师姐换好了药,喂师姐吃荔枝。
剥好了壳,把果肉送到师姐嘴里,再等着师姐把果核吐出来。
师姐红着脸,吃了一斤荔枝,看着徐志穹道:“你是有事要我做吧?”
“师姐,我是真心疼你!”
“呸!有事趁早说,要是我帮不了你,你也别在这里伺候我了,我受用不起。”
徐志穹憨憨一笑:“要说有事,还真就有一点,你还记得一个人么?”
徐志穹和师姐耳语了几句。
师姐一愣:“这人不都处置过了吗?”
徐志穹道:“这次,是我有求于他,来,师姐,再吃颗荔枝。”
师姐连连摇头,似有难言之隐“,不能吃了,这荔枝水太多!”
“怕什么,盆我都拿来了!”
……
午后,双生蜡烛点燃,徐志穹赶紧回了议郎院。
薛运来了,关希成有危险。
“田知县一早便在审问关希成,关希成说不出你我身份,只等着田知县用刑了。”
徐志穹早就料到这一步,问一句道:“田知县一家,品行如何?”
……
山巡县,知县田金平正在审问关希成。
“你死期将至,本县也不愿为难你,但你勾结讼棍,污我名声,坏我治下太平,我可不能饶你,我再问你一次,那两个讼棍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你说是不说?”
关希成摇头道:“大人,小民当真不认得那两个人,他们只说是来给我伸冤的讼师。”
“你觉得你冤?且说本县何处冤了你?”
“大人,我……”
关希成刚一开口,田知县笑了:“这么说来你是承认了,你承认勾结讼棍,滋事寻衅,本县今判你罪加一等,你若如实招来,本县可网开一面,你若执迷不悟,休怪律法无情。”
关希成一脸悚惧:“大人,小民当真不知,委实不知……”
田知县一脸威严,喝一声道:“用刑!”
衙差把关希成按在刑架上捆好,抡起鞭子开打,打了一百多鞭,关希成皮开肉绽。
田金平走到关希成面前,冷笑一声道:“将死之人,何必受此皮肉之苦?你真以为靠两个讼棍,就能坏了本县清誉?”
关希成低着头,默然不语。
田金平喝道:“你说是不说!”
关希成依旧无语。
田金平下令继续用刑,狱卒扔了皮鞭,换了棍棒,刚要上前,忽听管事来报,府上出事了。
田金平吩咐把关希成押回囚牢,赶紧回到府中。
进了东厢房,只见长子田文松皮开肉绽躺在床上,从头到脚,都是伤痕。
“儿啊,这是怎地了!”田金平两行老泪下来了。
田文松喘息道:“儿午后正在茶坊喝茶,去了趟茅厕,却被两个强人抓了,那强人蒙着脸,也没看见长相,却问孩儿他们是谁,孩儿当真不认得他们,他们就往死里打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