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道:“未必不能,父终子继,兄终弟及,都在情理之中。”
徐志穹道:“可太子还在这里,怎么也轮不到怀王。”
梁玉瑶道:“太子若是不在了呢?”
太子若是不在了……
刺客!
太子道:“以此推断,刺客应是怀王派来的。”
梁玉瑶道:“不是他,还能是谁?”
太子笑道:“我一直以为是姐姐派来的。”
“这话说得真没良心!”梁玉瑶怒道,“玉瑶宫与东宫一墙之隔,我与你比邻这么多年,什么时候用过这种下作手段害你?”
太子哼一声道;“你平时害我还少么?”
两人争执起来,徐志穹默而不语。
梁玉瑶道:“你怎不吃了?”
“吃饱了。”徐志穹捏了捏下巴,陷入了沉思。
刺客可能是怀王派来的,这一推断合情合理。
可昭兴帝想不到这一点么?
他为何要拉拢怀王羞辱太子?
向怀王示弱,博取和解?
他若真有这么软弱,也当不了这么多年的国君。
那血树是昭兴帝种下的么?
除了他之外,还有谁能调动苦修工坊?
饕餮外身又是怎么回事?与昭兴帝有干系么?
怎么昭兴帝的心思这么难捉摸?
……
秘阁之中,公孙文跪地顿首。
大宣是不向皇帝行跪拜礼的,但公孙文是个特例,他坚持要按前朝传统,跪拜皇帝。
“微臣无能,今日却被徐志穹那泼赖当众羞辱。”
昭兴帝一笑,命令公孙文起身:“爱卿,口舌之争,本就不是朕之所愿,那厮但以诡辩之术取巧,卿又何必在意,怀王那厢,可曾与你联络?”
公孙文点头道:“时才叫人送信与臣,约臣明夜,到其府中赴宴。”
昭兴帝点头道:“明夜之事当妥善处置,今夜之事,亦不可怠慢。”
公孙文再次跪拜:“臣,定不辱使命!”
三品刺客
梁玉瑶好兴致,一顿饭从中午一直吃到黄昏,光是酒便喝了整整三坛子。
宫中御酒蔷薇露,味道甘甜,酒精度也不是太高,喝了整整一坛,梁玉瑶只是稍醉, 但看徐志穹的眼神有些变了。
“徐志穹,我有件事问你,我手下有个红衣使,叫陶花媛,是不是被你勾了去?”
徐志穹矢口否认:“什么桃花?我不认得此人?”
“还敢抵赖!”梁玉瑶狰狞一笑,“陶花媛的手段我最清楚, 整个京城能有几个人敌得过她?若不是被你勾了魂,她会在你身上几次失手?”
六公主, 你高估那贼婆娘了, 她是很想杀了我,可惜她没那本事。
梁玉瑶盯着徐志穹看了一会,笑道:“细细看着,你还挺俊的,可若是单论模样,我见的美男子多了,也懒得看你一眼。”
太子一笑:“那姐姐到底看上了他什么?”
“谁看上他了?”梁玉瑶嗤笑一声,“只是看他在父皇面前,把公孙文那鸟厮骂的抬不起头来,倒是有那么几分气度!”
梁玉瑶的眼神越发迷离,太子低声问道:“姐姐,若是你喜欢,便把我兄弟送到你宫中住一晚吧!”
“胡扯!”梁玉瑶站起身来,摇摇晃晃,“我是什么人?哪只眼瞧得上他?还睡一晚?我走了, 回去歇息了。”
梁玉瑶走到门口, 回头看了徐志穹一眼:“你且护住我弟弟, 千万不能有半点闪失,紧要之时,我让红衣使随时来帮你。”
受到怀王的威胁,梁玉瑶和太子站在了同一阵营,这倒是件好事。
可徐志穹总觉得事情背后有蹊跷。
夜深人静,太子睡下了,徐志穹提着灯笼在东宫巡视,趁此机会把思绪整理一遍。
死而复生之后,先是在衙门救了施双六,顺着施双六查下去,找到了张九姑,牵出了她身上神秘的技能,还牵出了某个神秘组织,这一组织和怒夫教有着很深的联系,甚至很可能和怒夫教是同一组织。
可依着怒夫教的操行,张九姑作为一名女子不应该是教中成员,更不可能成为坊主一级的高层人物。
本想顺着张九姑继续查下去,却被晋升的事情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