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穹回身对牛玉贤道:“按圣威长老吩咐,剐这狗贼三千刀!”
牛玉贤叫人绑了范国栋,绑在院子,当众行刑。
吴静春上前施礼道:“圣威长老,卑职治下无妨,范国栋通敌,卑职有失察之罪!”
梁季雄再度冷笑;“跟我说这作甚?你且问徐千户,是不是一句失察就算过去了?”
吴静春转身对徐志穹道:“徐千户,范国栋所作所为,本府概不知情!”
徐志穹笑道:“范国栋的事情,先放在一边,我且问你,碌州苦战多日,你给碌州送去过多少粮草和军械?”
吴静春让主簿拿来了账簿:“请徐千户过目。”
徐志穹翻了翻账簿,笑道:“车骑将军部下参将白子鹤就在城中,你敢拿着这账簿和他当面对质么?”
吴静春义正言辞道:“叛军之言,何足为信,吾乃……”
话没说完,徐志穹一脚踹在了吴静春的脸上,踹断了吴静春两颗门牙。
吴静春捂着嘴,双眼通红,看着徐志穹。
徐志穹垂着眼角道:“这一脚,让你长个记性,再敢叫他们一句叛军,我就多剐你一百刀!”
图奴的滋味
徐志穹叫来了碌州府衙的主簿,拿来了府仓的账册。
“这账册上写着,碌州各仓就剩了一万一千多石粮食,当真么?”
吴静春捂着嘴道:“当真!”
徐志穹又道:“秋收之后,碌州各仓陈粮、新粮加起来有九万多石,剩下八万多石哪去了?”
“我都送往涌州了,有账册为证!”
“涌州收了你的粮食, 可曾留下凭票?”
收了粮食得签收据,这是最起码的规矩。
吴静春道:“涌州战事紧,本府亲自将粮食交付给涌州州府,未曾索要凭票,但粮食是本府亲自押运的,碌州的同僚可以作证!”
徐志穹看着碌州的官员:“你们愿作证么?”
官员们面面相觑,吴静春喝道:“碌州只出了范国栋一个败类, 本府光明磊落,尔等清正廉洁, 有什么好怕!”
官员们纷纷点头道:“粮食是知府大人亲自押运的,我们愿意作证!”
“好,吴知府,他们给你作证!”徐志穹拿出一叠凭票道,“我且问你,这些凭票你认得么?”
这些凭票署着碌州境内各大粮商的名字。
吴静春十分沉着,问道:“这些凭票从何而来?”
徐志穹道:“从主簿那搜来的。”
这些凭票不在吴静春的府邸上,这就给了吴静春狡辩的机会。吴静春看了看凭票,摇头道:“本府没见过这些凭票,你且问问范国栋,看他是否知情!”
反正范国栋就一条命, 把事情全都推给他是最好的选择。
范国栋还在院子里受刑,每一刀下去都是一声哀嚎。
徐志穹笑道:“你自己去问问他,这罪他认还是不认?”
“这狗贼当然不认,且待本府将他递解京城, 交由刑部审问,定能查的水落石出!”
吴静春的想法是能赖一会是一会, 今天先想办法把性命保住。
“还想去京城?还想去刑部?你以为刑部能护得住你?”
吴静春挺直腰身道:“本府不需要谁来袒护,没有真凭实据,你休要栽赃本府!”
徐志穹拿着凭票道:“吴知府,会算数么?把这些凭票加在一起,正好有八万多石,
秋收之后,你州仓里一共有粮九万多石,卖给粮商八万多石,如今还剩下一万多石,送到涌州的粮食从何而来?还说是你亲自送去的,分明是伱编出来的!”
吴静春摇头道:“这些凭票,本府没有见过,这些商人从哪买的粮食,本府一概不知,碌州八万余石官粮全都送往涌州,本府敢以性命担保!”
“你这条贱命值几个钱!”徐志穹神色狰狞,“涌州将士断粮一个月,连口糠皮都吃不上, 你且问问他们, 何时收到过你一粒粮食?”
吴静春冷笑道:“叛军之言,何足……”
徐志穹一刀割断了吴静春的腿筋, 吴静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我说了,再叫一句叛军,我多剐你一百刀!”徐志穹一挥手,“把粮商带上来!”
碌州境内,买过官粮的粮商有十几个,徐志穹抓来了其中五人,剩下的,乔顺刚已派提灯郎前去抓捕。
五名粮商看到院子里被活剐的范国栋,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吴静春,当即明白了情势,纷纷跪地,连哭带喊:“我们都是按市价从吴知府手上买的粮食,我们可一点便宜都没占!”
吴静春哀嚎道:“你们是什么人?是徐志穹雇来的么?为何栽赃本府?”
州府主簿跪在地上道:“灯郎爷,我就是个做账的,卖粮的事情都是知府办的,可与我无关呐!”
徐志穹蹲在地上,摸了摸主簿的脑袋,看着吴静春道:“这也是我雇来的么?”
“栽赃,你们栽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