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德才倒是有些经验:“要说一、二品大员,身边或许能有几个六七品的高手,其他的官员,身边能有个八品就算不错了,
哪怕是内阁首辅,家里养一个六品都得小心着用,别轻易拿出来,这京城终究是皇帝的地盘,当官的最好少与高手来往。”
常德才说的是,就算真把六品高手拿出来,也未必挡得住龙怒社,龙怒社人多,而且背后有公孙文,真把公孙文惹毛了,谁拿他都没办法。
等等,有人拿他有办法……
把事情闹大了,自然有人收拾他!
当务之急是先把这些官员救下来,这些人是朝廷的脊骨。
可眼前最大的问题是徐志穹不能轻易露面,也没有足够的精力。
现在的主要精力必须放在北方战场上,六千多兵力看着不少,但凡出点闪失,转眼就没了。
三座险关还等着粮食,只要有一座险关失守,图奴大军开过来,战局就万劫不复了。
常德才道:“主子,要是信得过咱家,这事就交给咱家办了。”
“我是信得过你,可也得有人帮你!”徐志穹痛杀儒生的时候,身后有掌灯衙门,单靠常德才一个,斗不过龙怒社。
杨武在旁道:“其实,我们背后也有掌灯衙门,就算没人,可也有灯!”
徐志穹愣了片刻,突然笑了。
杨武生前一直有个遗憾,这一次或许能把遗憾弥补回来。
徐志穹去了正房,把白灯和青灯拿了出来。
“红灯是我的兵刃,不能给你们,这盏青灯和白灯也是我的,送给你们了,你们谁当青灯郎,自己商量着办。”
常德才笑道:“咱家当白灯,让杨武也升一回官。”
杨武摇摇头道:“我就要这支白灯,我白当了一回提灯郎,以前不知道该怎么当,现在该好好当一回!”
徐志穹给他们两个制定了一套计划,随即返回了涌州。
……
深夜,王彦阳被绑在龙怒社的社馆门前,气息奄奄。
崔志明压低声音道:“老哥哥,你可得挺住,我又攒了点力气,身上的绑绳就快挣开了,等会我带着您一块走!”
王彦阳摇了摇头,之前两个人一起跑过,王彦阳腿慢,没跑掉,倒把崔志明给连累了。
“老弟,你自己跑,你好好活着,千万别管我!”
“崔某不是贪生怕死之人!”
“你低声些,这与贪生怕死无干,吾辈脊骨犹在,不能断送在这群猪狗手里,快些去吧!”
正说话间,周海裘走了过来,蹲在两人面前。
这厮虽然穿了长袍,戴了儒冠,但面目还和往昔一样可憎。
他拍了拍崔志明的脸:
“作甚呢?想跑?想往哪跑?你们俩挨得打还少么?怎就那么没记性!”
崔志明啐了周海裘一口。
周海裘起身躲开,狰狞笑道:“你们这些逆臣贼子,一个个装的光明磊落,现在怎么不敢光明正大逃命去?小爷让你们逃,你们逃一个看看!逃啊!”
他对着王彦阳一顿踢打,崔志明喝道:“有本事冲我来,莫再伤了老御史!”
周海裘回身踹了崔志明一脚:“冲你来怎地?你当小爷怕你怎地?”
崔志明冷笑道:“当初在我面前,哭爹喊娘就是你吧?”
周海裘勃然大怒,扯住崔志明的头发奋力踢打:
“你特么才哭爹喊娘,小爷我从来没喊过,你特么跑,你跑一个给小爷看看,你不是能弄断绑绳么?你弄断一下看看!
你要敢弄断绑绳,小爷就砍了你一只手,你要敢跑一步,小爷就砍你一只脚,你还特么骂我,你再骂一句,小爷就割了……”
周海裘突然没了声音,他一直揪着崔志明的头发,可手上突然失去了力道。
崔志明挣脱开了?
没有啊!那只手还在他头发上抓着。
可为什么使不上力气?
看着光秃秃的手腕,周海裘似乎明白了。
手还在头发上,但手不在胳膊上了。
常德才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周海裘身后,一刀砍断了他的右手。
“娘,娘,娘呀!”周海裘嘶声哭喊,声声都是喊娘。
龙怒社一群儒生聚了过来,扶住周海裘,看着常德才,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你想做甚?”
看着周海裘的断臂,这群儒生很是害怕。
可对面就一个女人,他们这么多人,打一个女人,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