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事先有串通,也罢,且让我见一见这两位大寨主。”
……
次日入夜,藏刀举子张燊和笑吃八方袁魏羁如约而至。
张燊头戴儒冠,身穿儒袍,三十许人,文质彬彬,怎么看也不像个草莽中人。
笑吃八方袁魏羁倒是和他的绰号一样,脸上总带着一抹笑意,却分不清这笑容是真是假。
陶花媛用药粉藏住了身上的阴阳气息,和刘佳琦一起将张燊和袁魏羁请进了山寨。
两人各带了十几名随从进了山寨,他们敢进来,证明他们完全没把茉莉寨放在眼里。
刘佳琦选了一间还算宽敞的木屋招待了两人,宾主叙礼落座,张燊看到陶花媛坐在了刘佳琦身边,问道:“不知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刘佳琦道:“这是我姐姐!名震江湖的豪侠,是我茉莉寨的真当家!”
陶花媛摇头道:“休要听她戏谑,在下名叫陶琼期,刘寨主是我义妹,涌州战火不断,我一弱女子无处谋生,听闻义妹落草,便来投奔她了。”
袁魏羁笑道:“义姐也好义妹也罢,且说你们两个谁主事?”
陶花媛道:“主事的自然是我妹子。”
“姑且就算她当家,我们连夜赶来,饭都没吃,也就不和你饶舌了,我们看上了你这块地方,今天若是说的拢,就把事情定下,此地今后算我袁某人手下一座分寨,若是说不拢,明天咱们开兵见仗!”
陶花媛看向张燊,问道:“张寨主也是此意?”
天寒地冻,张燊打开折扇,扇了两下。
这可不是热,这是儒者的风度。
“刘寨主,陶姑娘,张某此次前来,不是为了占你山寨,我是为了茉莉寨里的百姓,
恕我直言,刘寨主不懂兵事,茉莉寨脆弱不堪,倘若落到贼人之手,此间百姓却要陷于水火。”
陶花媛道:“若是茉莉寨落在张举人手里,却能保全百姓的性命?”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张某既是答允了,此间百姓在张某名下,自当安居无忧!”
袁魏羁闻言嗤笑一声:“说什么君子,难不成你不是贼?”
张燊冷冷道:“终究与你等草寇有些分别!”
陶花媛道:“这却叫我们姐妹为难了,我们这茉莉寨到底该追随哪位寨主?”
袁魏羁笑道:“小泵娘,别使这离间计!我和张寨主之间自有分晓,今天只问你一句,愿不愿投奔我们?若是不愿,明天开战,我这还空着肚子,咱们也别在这浪费口舌!”
陶花媛笑道:“却怪我们姐妹招呼不周了,妹子,咱们不是备好酒菜了么?”
刘佳琦吩咐上菜,山寨里食材不多,简单准备了几样菜肴,陶花媛举杯道:“小妹先敬两位寨主一杯!”
张燊端起酒杯,闻了闻,随即一饮而尽,久经江湖,寻常的毒药骗不过他鼻子。
袁魏羁更加谨慎,吩咐手下人拿来了酒囊:“酒我带着,就不占你们便宜了!”
喝完了一杯酒,袁魏羁又叫人拿来了一只鸡,抱在怀里,大啃大嚼,刘佳琦备下的酒菜,他一口都不动。
这是个真正的江湖人。
他这人是真爱吃鸡,每扯下一片鸡肉,放在嘴里,都嚼的畅快,吃完一块,还不忘吮吸一下手指,彷佛这其中有享受不尽的滋味。
陶花媛看的出神,袁魏羁笑道:“小泵娘,馋了怎地?你要不嫌弃,我分你些?”
说完,他把烤鸡递给了陶花媛。
陶花媛笑了笑:“小妹还真有点馋了。”
说完,她扯下一条鸡腿,尝了一口,赞叹道:“这味道果真不寻常!”
袁魏羁笑道:“肉也吃了,酒也喝了,两位姑娘若是想明白了,就给回个话吧!”
陶花媛慨叹道:“茉莉寨是我义妹亲手攒下的家业,自然不愿拱手让人。”
张燊皱眉道:“姑娘,三思!”
“还三思个甚来?”袁魏羁吞了一口鸡肉,擦擦嘴道,“既是不答应,且等着明天一战!”
说完,袁魏羁起身要走。
陶花媛道:“两位寨主,且少待片刻,我义妹于此根基未稳,手下缺兵少将,若是与两位寨主鏖战,只怕胜算渺茫。”
袁魏羁笑着点头;“知道自己不济,就别强充好汉,还说什么渺茫,你哪有半分胜算?”
张燊收了折扇道:“张某不愿倚强凌弱,两位姑娘且从山寨之中选出一员猛将,张某与之单打独斗,以此见个分晓,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话音落地,一股浩然正气袭来。
这是张燊在展示实力,他的确是儒家修者,有六品的修为,他在告戒陶花媛,纵使单打独斗,茉莉寨上也没人是他对手。
陶花媛叹道:“张举人好气度,茉莉寨今后愿听张举人调遣!”
“且慢!”袁魏羁皱眉道,“就你能打,难不成袁某人是吃素的?”
一阵杀气袭来,袁魏羁有杀道修为,看着气场,似乎与张燊在伯仲之间。
张燊点点头道:“也罢,今晚咱们两个在此决个雌雄,也省的日后再生罗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