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我不能拦着,也没资格拦着。
我已经为她得罪了皇后,这事到此为止。
这事,我,我不能……
不行!
陈顺才骗不了自己。
他不能让曲乔死。
“圣上,”陈顺才开口了,“曲乔只是无心之失,还请陛下网开一面。”
昭兴帝看着陈顺才,神情之中充满费解:“你为何在意于她?”
陈顺才道:“陛下对曲乔颇为喜爱,何必因一时之过失,折了这佳人。”
“喜爱?佳人?有何话,你直接说来!”昭兴帝越发起疑,他对曲乔称不上喜爱,曲乔也算不上什么佳人,。
陈顺才嗫喏半响,他不知该如何为曲乔开脱,在昭兴帝眼中,像曲乔这样的身份,与一只蝼蚁没有分别。
内侍举起刑杖,正要行刑,忽听有人来报:“皇后求见。”
昭兴帝放下解梦之书,吩咐内侍把曲乔带到一旁,宣皇后觐见。
皇后来到寝宫,见曲乔被绑缚在廊下,又见陈顺才神情紧张,立时明白了当前的状况,待向皇帝行了礼,且到皇帝身边,轻轻按揉肩颈,柔声道:“陛下,看你今日却是好多了。”
昭兴帝点点头:“精神却比往日好了些。”
陈顺才趁机讨好:“皇后娘娘昨日举荐孟太医为陛下诊脉,便说陛下一两日间能痊愈。”
柴皇后看了看陈顺才,不知道他所说的孟太医是何人。
陈顺才回望着皇后。
你举荐来的人,你自己不记得了?
看着陈顺才的眼神,皇后稍加分析,得到结论,他这是想替我邀功。
“妾心里着急,听说那孟太医还有些手段,就让他来给圣上诊脉。”皇后顺水推船。
皇帝诧道:“他给朕吃了什么药?又或是用了针法?”
陈顺才如实作答:“不曾用药行针,只是诊脉而已,诊过之后,便说圣上已无大碍。”
皇帝点点头:“这人当赏,赏银五十两。”
看皇帝心情不错,皇后趁机说道:“陛下龙体初愈,不宜再动肝火,我听说曲乔也没犯什么大错,便饶了她吧!”
皇帝皱眉道:“你专程为她而来?”
这就奇了怪了,皇后前两日还要捉拿曲乔,这是陈顺才亲口说的。
如今她又专程跑来给曲乔求情。
她这是要作甚?
曲乔到底有什么本事,却把皇后都打动了?
看昭兴帝又要动怒,皇后小声说道:“陛下,容妾单独说句话。”
昭兴帝屏退陈顺才等人,皇后关上宫门,小声道:“陛下,你可知那曲乔和陈顺才是对食?”
昭兴帝闻言大怒:“我一看便知是这等歪风,这等歪风早就该禁止,不想陈顺才这老奴也牵扯其中!”
“陛下,这事情禁不了,五年前吃过的亏,陛下却忘了?”
昭兴帝默而不语,没有外人在场,皇后说话似乎没那么客气了。
“陈顺才是什么修为?是什么身份?对陛下又有多大用处?陛下自当好生权衡!
杀了一个宫人不是什么大事,但若为此寒了陈顺才的心,这却不值得。”
昭兴帝在寝宫之中来回踱步,思量许久,对皇后道:“叫陈顺才把那妇人带走吧,别再让她见到朕!”
皇后把话带到,本以为陈顺才会惴惴难安,没想到陈顺才一脸欢喜,连连道谢,带着曲乔立刻离开了福宁殿,完全看不出对昭兴帝的愧疚。
皇后心下暗自赞叹:“这女子可真是好本事。”
回了东厢房,陈顺才为曲乔涂抹伤药:“莫要怪我,我却有难处。”
“贱妾不敢怪您。”曲乔趴在卧榻上,默默低下了头。
……
城南,一间漆黑的小屋里,太卜默默低下了头。
他随手一挥,眼前出现一朵莲花,莲花盛开,太卜对着莲心传音:“狂生,我有事与你商议。”
莲心之中很快传来了徐志穹的声音:“大官家的梦画出来了?”
“梦画好了,我日后再对你说,我在皇宫里插了个暗子,从她那里另有一份收获。”
“暗子?”徐志穹一惊,“你该不是又想行刺吧?上次着了皇后的算计,这次却有完全的把握吗?”
太卜苦笑一声:“我没想行刺,不是因为皇后,而是因为陈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