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去见他!”钟参一挥手,余杉率军从身后跟了上来。
只要跟着钟参往前走,一路的机关都没有动静。
苦修工坊共有五大坊,分别称之为木匠坊,铁匠坊,陶匠坊,石匠坊和杂匠坊。
国工吕庆明是石匠坊小坊主,到了吕庆明的住处,吕庆明已不见人影,钟参在扫了一眼,到床榻上叩动两下,掀开床褥,打开床板,找到了地道入口。
钟参从怀里掏出一根洞箫,把洞箫伸进地道,闭着眼睛倾听片刻,吩咐余杉道:“他还没跑远,带几个人,去西城门等着,把他给我捉回来!”
余杉不敢耽搁,立刻带人出发,钟参转眼去了苦修工坊中央的匠作楼,这是大坊主叶安生的住处。
吕庆明都跑了,叶安生肯定不在工坊,这点钟参早有准备。
钟参在床榻下方找到一处暗格,暗格长宽各九尺,里边有些许油味,一看就是存兵刃的地方。
这个暗格空了。
东墙上也有一道暗格,也空了。
叶安生把珍贵的兵器都带走了。
基本可以坐实,去浮州刺杀徐志穹的,就是叶安生本人。
钟参让武威营的军士把匠作楼里的大小物件都收好,一并带回皇城司仔细查验。
不多时,余杉送来了消息,石匠坊小坊主吕庆明在城门被生擒。
见了钟参,吕庆明当即跪倒:“指挥使,卑职都是按照大坊主的吩咐行事,卑职对圣上绝无二心!”
“有什么事,到皇宫再说吧!”钟参带着吕庆明回了皇宫。
长乐帝看了吕庆明一眼,轻轻挥挥手道:“杀了吧!”
吕庆明连声呼喊道:“陛下,臣冤枉,臣无罪!”
“当初你在城北,招了两千多个力工去破奴苑猎场,可有此事?”
一听这话,吕庆明脸色煞白:“陛下,这事和臣不相干,这是大坊主吩咐我做的。”
“他吩咐你做什么了?”
“陛下,这真不是臣的本意,那行宫都不是臣修建的。”
“我问你,叶安生吩咐你做什么了?”
“陛下,其中的缘由,我都不知晓,大坊主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长乐帝一皱眉,吩咐钟参道:“凌迟处死。”
吕庆明哀嚎一声:“陛下!我说!当时叶安生叫我从城北招两千力工,送到破奴苑,去修行宫,
我招了两千力工,送到了破奴苑,发现行宫已经修好了,我也不知这是什么缘故,先把这些力工安顿在行宫里,回头给大坊主报告消息,
我就走了这么一炷香的功夫,那些人就不见了,我事后也着急,问大坊主该怎么办?大坊主说这事情和我没关系,我也没再过问,陛下,我说的都是实话!”
“原来是这样,”长乐帝点点头,看着钟参道,“掌灯衙门那的好手,都被志穹带到浮州了是吧。”
钟参想想道:“也没全带走,还剩下几个。”
“有会打人的么?”
“这肯定是有!”
“给你一夜时间,能让他说实话么?”
钟参看了看吕庆明:“应该用不了一夜。”
“那就赶紧吧,我等你消息!”
吕庆明闻言,嚎啕大哭,钟参提着吕庆明,离开了皇宫。
两个时辰过后,吕庆明全招了:“当初大坊主让我招来两千力工,让我送去破奴苑种树。”
“种什么树?”
“血树。”
长乐帝点点头道:“这是你第一次种血树么?”
“不是第一次,去年花子节,还送去了一千多乞丐,也种了血树了。”
长乐帝紧锁双眉道:“先说破奴苑的事,你是怎么种的血树?”
“大坊主先把忠良宫送到破奴苑,我再把这两千力工送到忠良宫去。”
长乐帝一愣:“何谓忠良宫?”
“忠良宫是我们苦修工坊的秘宝,传说是太祖皇帝留下的宝贝,专杀不听话的臣子。”
“用宫殿杀臣子?”
吕庆明点头道:“大坊主说过,杀奸臣,一刀足矣,杀忠臣,却没那么容易,忠良宫是专门杀忠臣的,
皇帝请忠臣到忠良宫吃饭,饭吃到一半,皇帝借机离开,把忠臣留在宫殿内,宫殿的屋顶坠落,宫里一个人都剩不下,全都被砸死,事后只说宫殿坍塌,和皇帝一点干系都没有,这就是忠良宫的用处。”
“还有这等酷刑!”长乐帝大为惊讶,又问道,“把这些力工杀了之后,你们又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