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啊!
这和事先商量的不太一样。
洪祖昌循着徐志穹的视线望去,但见大海之上,一艘图奴战船亮起了耀眼的火光。
还真回应了。
宋景隆高喊一声:“吹角,开战,开……”
一阵寒风吹来,宋景隆咳嗽一声,话说一半,又吞了回去。
不对呀!
这火光怎么这么猛?
不就是发个讯号么?
总不至于把船烧了吧?
徐志穹低头看了看拍画,六张拍画上的娃娃都笑了。
这也太快了,比徐志穹预想的快了太多。
这也不怪他推算的不准,他以为图奴做了两手准备,能演戏就演戏,演不了,就开打。
可实际上,图奴没做开打的准备,他们就是来演戏的。
这样的戏码,他们和洪祖昌演过太多次,从没出过闪失。
杨武带着夏琥,用法阵悄无声息跳到最后一艘船上。
他们先用藏形镜,隐藏身形,潜入到下层的货舱。
夏琥再拿上钟参给她的械具,先倒油,再放火。
钟参的械具极其强大,转眼之间,整个货舱全烧着了。
图奴见货舱起火,赶紧来救。
杨武怎么可能给他们救火的机会。
他先丢出一道符咒,符咒落地,散开一片晦暗,拦住了进入货舱的去路。
这不是他自己制作的荡魔咒,而是他新作的无阳咒。
所谓无阳咒,就是符咒落地之后,会在方圆二十尺之内,一百吸之间,形成一块只有阴气,没有阳气的地界。
寻常人到了这块地界,会遭阴气蚀体,但数量不足以致命。
真正致命的是,杨武在丢出符咒的同时,还丢出了几十个纸人。
这些纸人吸足了阴气,战力极高,转眼把前来救火的几十名图奴杀了个干干净净。
偶尔有几名图奴冲过了无阳之地,被常德才直接削断了腿骨,扔进了大火熊熊的货舱。
夏琥这厢用械具又补了几处火源,事情办妥,三人直接回了中郎院。
七艘图奴船,相继在海上起火,看着熊熊火光,徐志穹慨叹道:“毛刹这是真生气了,你看这火烧的!”
原本在甲板上摇火把的图奴,看到自家战船都起火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火把越摇,越没力气,不少图奴慢慢把火把放下了。
徐志穹神情严肃的洪祖昌:“这又是发什么讯号?”
洪祖昌抿抿嘴唇道:“这,这,老夫也不知,老夫许久没和这群海匪打过交道了。”
徐志穹又问:“现在该怎么办?我看他们都很生气,气得一个个直哆嗦,咱们是不是还得把金银细软留下?是不是还得把兵刃和军械留下?”
“这,这老夫也说不准……”
“洪大夫,要不你和他们商量一下,别的东西留下都好说,女人我们实在不想留。”
洪祖昌脸没红,就脸皮这块的修为,宣国的大小官员在他面前都拿不出手,就连天赋异禀的脸皮道修者,刑部侍郎鲍敬忠,在洪祖昌面前,也只能算小有所成。
事情到了这一步,洪祖昌还能厚着脸皮把事情圆回来:“运侯,此刻不能掉以轻心,不要中了敌人的奸计,敌军的船只不会无故起火,依老夫来看,他们这是别有心机,想趁着我军没有防备之时,以火攻偷袭!”
徐志穹愕然道:“如何火攻?”
洪祖昌指着图奴战船道:“此刻,若是七艘图奴战船一并冲过来,我军三艘战船,也势必起火,却不是正中了敌军的奸计?”
“当真有这种奸计?”徐志穹很是钦佩的看着洪祖昌。
洪祖昌长叹一声道:“图奴用了火攻,想必也是怕了我等,我再和他们商议一下,此事就此了结就算了。”
宋景隆在旁嗤笑一声:“火攻?火你娘的攻!”
图奴的战船之所以冲刺能力强,是靠着他们的排桨,用人力推动实现的。
船都烧成那样了,哪还有人划桨?
宋景隆上前道:“运侯,不必担心,图奴战船一艘都冲不过来,只管将这些毛刹杀了就是。”
洪祖昌喝道:“武人只知匹夫之勇,从来都不顾大局,殊不知兽穷则啮,我等若苦苦相逼,却不是让图努人以死相抗!”
徐志穹点头道:“洪大夫说得对,劳烦你再和这群毛刹谈谈,把他们劝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