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口袋里不到二百根罪业,徐志穹本以为夏琥会失望,没想到夏琥非常满意,把罪业拿出来逐一量过,笑吟吟道:“要都是我的,六品中必然是有了!”
徐志穹道:“可不都是娘子的么,谁还能抢是怎地?”
夏琥都着嘴道:“这些人,不能都算死在我手上,他们是被你杀得,至多和我有些干系,
而且放火的事情,你的两个役人也出了力,我能分到一半就不错了。”
徐志穹勾了勾夏琥的鼻梁:“什么你的我的?我写个契据,都让给你就是了,官人的,就是娘子的!”
夏琥俏皮一笑:“当真么?”
徐志穹诧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骗的还少么?”夏琥哼了一声,“我也不占你便宜,你且说吧,要我做什么事情?”
徐志穹一拍大腿道:“来,娘子,坐!”
夏琥一怔:“坐一下就完了?”
徐志穹笑道:“一下哪行,得坐一夜!”
夏琥锤了徐志穹一拳,坐在徐志穹膝上,心里还是觉得不踏实。
“我还是替你做些事情吧,功勋不比别的,凭白占了你这么多,我心里当真不畅快。”
夏琥就是这个脾气,徐志穹劝也没用,索性就给夏琥找了些事情做:“此行去夜郎国,人地生疏,那地方也没有同道,危急关头也不好找帮手,你随我同去吧。”
夏琥诧道:“就这?这点事情也值得上千功勋?你不说,我也打算跟着你去的。”
徐志穹道:“你别小觑了这件事,都说夜郎国是咱们判官的死敌,此去可能相当危险,我先想办法给你找个合适的身份,你要一直在我身边,寸步不离。”
夏琥摇头道:“你不用给我找什么身份,我若是一直留在你身边,去不去还有什么用处?你身边又不缺使唤丫头。”
徐志穹诧道:“那你想作甚?”
夏琥道:“你在明处走,我在暗处跟着,咱们两个一明一暗,这才真正成得了照应。”
“不妥!”徐志穹一口回绝,“若是这样,你还不如在京城老实待着,我可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
夏琥笑道:“你以为跟在你身边就不冒险了么?别以为你每次都命大,等你出了事情的时候,我在暗中还能想想办法,咱们一并陷进去了,我还有什么手段帮你?”
“不行!”徐志穹再度回绝。
夏琥皱眉道:“你说不行就不行?我偏要去,看你怎么拦着我!”
徐志穹在桃子上拧了一下:“好个丫头,我管不了你了!”
夏琥揉揉桃子,一脸娇嗔道:“官人,你就听我一回吧,这是正经办法,
咱们都人地生疏,一块走,真没用处,我让老常和杨武陪着我,我身边还有几个役人,管保不会出事。”
柔情蜜意,商量半响,徐志穹好不容易答应了。
事情说定,徐志穹拿出了洪祖昌的罪业,该和这位光禄大夫好好论论礼法。
洪祖昌的魂魄刚从罪业里钻出来,记忆却还停留在断头的前一刻,看到徐志穹的身影,还是那套说辞:“运侯,要顾全大局,不要大动干戈,若是逼迫过甚,只怕这些图努人……”
刚说两句,洪祖昌发现徐志穹的脸有变化。
他看不见徐志穹的五官,这才发现他脸上多了一副面具。
洪祖昌再往周围一看,发现自己不在船上。
他最后往自己身上看了看,发现自己一件衣服都没有。
“这,这是,你,你们,是……”洪祖昌很是慌乱,想找东西遮掩自己的身体。
徐志穹笑道:“洪大夫,莫慌,没人愿意看你,你现在也不怕冷了,要衣服也多余。”
洪祖昌喝道:“运侯,你这是要做甚,我乃千乘一品大员,你如此待我,却是要挑起两国战事么?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你想把老夫怎样?快放老夫回去!”
徐志穹笑道:“回是回不去了,等过一会,我把你送去阴曹地府,你会知道我对你有多好,你再想回这地方都回不来了,我先问你几件事,
第一件事,你为什么指使图奴,劫我大宣战船?”
洪祖昌喝道:“这是什么话?那伙图奴是海上的惯盗,老夫也不曾想会遇到他们,这怎么会是老夫指使的?这和老夫有什么相干?老夫是一心想帮你们……”
话没说完,徐志穹恼了。
都说不见棺材不落泪,这厮见了棺材,还这么嘴硬。
“娘子,你先用针线给他拾掇拾掇,我去烧油锅。”
夏琥答应一声,拿来针线,走向了洪祖昌。
洪祖昌大喝一声:“你想怎地?士可杀,不可辱,老夫不惧你等!是杀是剐,老夫眉头都不皱一下……”
夏琥拿着针线,在右手食指穿了几个窟窿。
洪祖昌大喝一声:“我堂堂一品大员,焉能受此欺侮!我全都说就是了!”
徐志穹很是不满。
“油锅还没烧开,你就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