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黑白脸,也没做什么遮掩,这不是云应。
那男子摁住一名姑娘,正准备在良心上吃一口,屋子里的烛火全都灭了,只剩下一盏灯笼在眼前亮着。
男子一惊,迅速起身,怀里的姑娘左右栽倒,全都睡了过去。
他刚要喊人,一股无形之力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出不来声音。
“你是谁?”徐志穹问道。
男子大骇,问话的好像是眼前的灯笼。
他不想作答,喉中气息立时断绝。
男子连连摆手,表示不再反抗,意象之力稍有松动,让这男子通了口气,赶紧回答道:“我是圣使参议,荣一辰。”
圣使参议?
圣使的部下。
梁孝恩曾经做过圣使,这职位不算低。
难道云应也来渊石城做圣使了?
“你们圣使何在?”
“圣使不在城中,具体去向,我也不知,城中诸事,由我处置。”
“撒谎!”意象之力收紧,荣一辰连连摆手。
“我没撒谎,圣使当真不在,大将军也不在,他们数日之前便走了。”
徐志穹用真言诀试探一番,荣一辰的确没有撒谎。
渊石城里居然没有指挥者?
徐志穹心中阵阵恶寒,以往遇到扑空的状况,证明自己肯定中了对方的埋伏。
可对方埋伏在哪呢?
城下血海
徐志穹坚信自己中了埋伏,示意张松喆立刻杀了荣一辰。
他不亲自动手,是不想承担修为带来的压迫,如果对手真的是云应,徐志穹必须在不受干扰的情况下全力应战。
张松喆出手利索,杀了荣一辰后,立刻摘了罪业。
徐志穹这厢用坏种傀儡抹了其他人的记忆,操控法阵带着张松喆离去,到渊石上接走了张松喆两名弟子。
一行四人回到了罚恶司,没看到伏兵,也没看到追兵。
徐志穹坐在院子里沉默了许久,总觉得这过程之中有太多解释不通的地方。
渊石城里的怒夫教众不堪一击,如果再给渊州军一次机会,绝对能把他们打到全军覆灭。
云应在,他们是一支强悍的军队,云应不在,他们连烂泥都算不上。
可云应去哪了?
他不在渊石城,倒也能说得通。
云应是从神,神灵亲自下场作战,毕竟不能光明正大,他要瞒着白虎真神,还要躲着薛运。
可袁成锋也不在,就由着这坨烂泥在这烂下去,这就解释不通了。
徐志穹把荣一辰的魂魄放了出来,荣一辰不知这是什么地方,起初态度倒还强硬:“你们可能不知我是什么身份,圣使不在的时候,教中事务由我做主,两万教众听我调遣,你们抓了我,就等于和两万教众为敌,就等于……”
张松喆一脚踹在荣一辰脸上,痛打了他一顿,挨了打的荣一辰,沟通起来顺畅了不少。
“你们圣使是谁?大将军又是谁?”徐志穹问道。
荣一辰哭着回答:“我不知道圣使和大将军的名字。”
“他们长什么模样?”
“圣使一脸麻子,没有牙,大将军是个黑脸人,脸上就像涂了墨汁那么黑。”
涂了墨汁。
这是云应为了遮掩自己的黑白脸做出来的手段。
这人不知道袁成锋和云应的身份,似乎不是怒夫教的核心成员。
徐志穹又问:“你是哪里人?你如何来到的渊州,又是如何当上了圣使参议?”
荣一辰道:“我是竹州人,入教三年多,深得坛主赏识,一月前,坛主把我们这些有本事有资历的教众聚在一起,送到竹鸢城的一座大宅里住下,
坛主对我们很好,好吃好喝,还有好姑娘伺候,我们在宅子里住了三天,这三天里也分不清个黑白,整天雾蒙蒙的,若不是有打更的,我们都分不清个时辰,
等摊主放我们出门的时候,周围景致都变了,我们已经到了渊州。”
徐志穹惊愕良久:“多大的宅子?住了多少人?”
“前后五重院子,住了三百多人。”
这么大一座宅院,从竹州搬到了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