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仅凭这一点,根本无法定岑云初的罪。就是告到官府也不可能受理,岑家更不可能承认。
况且真要认真追究起来,还是崔宝玉想要还害岑云初在前。
他们不一定能打到狐狸,却极有可能惹一身骚。
“宝玉别怕,娘在这儿呢!好孩子,别怕啊!”崔夫人抱着儿子痛哭流涕。
她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怎么会这样呢?
崔家已经派出上百人去寻找那个叫小木的少年,可是一连几天连个影子也没有找到。
崔宝玉发疯的事外人还不太清楚,因为崔家有意封锁了消息。
不过他们自己家人却是知道的,跟着崔宝玉的那些随从都说那个小木不是人,而是一个狐妖。
凡人哪有长成那个样子的?
世子必定是被他勾了魂去,才会这么疯疯癫癫。
可崔明珠却笃定,根本不是什么狐妖,这事情必定和岑云初脱不开关系,她一定要替哥哥报仇。
就在她要跟父母商量着怎么样给哥哥报仇的时候,那个人来找她了。
“这事最好不要惊动家里大人,牵扯太多,目标也太大。”
“顶好是给她来个猛不防,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这事要办成,得有个药引子,且是现成的。还能一石二鸟,把姓徐的也一并除了,省得她反复坏事。”
“那徐春素虽然蠢了些,不过好在她够蠢,只要手把手地教,应该也能成。”
“这件事若成了,皆大欢喜。若是有什么纰漏,也只推到徐春素的身上。她手上不会有你的任何把柄,毕竟你许给她的只是空话。”
“到时候我会亲自坐镇,也不用你出面,必定尽量把这件事做成。”
那人的每句话都说在了她的心坎上,崔明珠向来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又何况在岑云初和徐春君的身上反复吃亏。
如今有人替她谋划,替她出头,她不过是花些银子找些可靠的人,轻轻松松就把仇报了。
窗外雨声绵绵,崔明珠抬手擦干了眼泪。
欺负到他们崔家头上,真是活腻歪了!
反水
岑云初只身来赴约,竟然连丫环都没带。
她刚上了船,就被一把匕首顶住了背心。
“岑小姐,你来的还真够快呵。”徐春素的确挺意外的,没意外别的,只是意外她们的计划竟然如此顺利。
“四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岑云初微微皱了眉,“要杀人么?”
“岑小姐猜得真准,不过不是我要杀你,我要对付的只是她徐春君罢了。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呢。”徐春素同岑云初并没有什么恩怨。
可正是因为有人要对付岑云初,才把徐春君拉下水,所以她说要谢谢岑云初。
“没想到你还有胆子杀人,看来真的是狗急跳墙了。”岑云初讥讽徐春素道。
“我不会同你计较的,毕竟你也是将死之人了。”徐春素好整以暇,作为胜利者,她乐得宽容。
“那么要对付我的人在哪里呢?不出来见见吗?”岑云初笑着问。
“岑云初,我来问问你,是不是你指使人害的我们家少爷?”这时从船舱里走出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妇人,这个人岑云初和徐春君都认识,她是崔明珠的奶娘。
“你是崔家的人,崔宝玉他怎么了?”岑云初很感兴趣。
“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趁早说了,有你的好处!”那婆子恶狠狠地伸手,想要给岑云初一巴掌,想了想,又把手收了回去。
徐春君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做,因为他们最终要把自己和岑云初伪装成失足落水的样子。
如果身上有伤,那就令人怀疑了,她们不想因小失大。
“我是真不知道崔宝玉怎么了,他是残了?是死了?还是失踪了?”岑云初饶有兴趣地问,丝毫不在意自己此刻正面临危险。
“你还有脸问?!我们少爷如今只要听到你的名字,就如临大敌,惊恐万状。”婆子恨恨,“你这个扫把星!果然谁挨上了你就要倒霉。”
“你们家少爷怎么会和我扯上关系呢?莫非是他先企图对我不轨?”岑云初反问。
“你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们岑家找不出真凭实据,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那就让你陪葬!”婆子道。
“如果这事真是我们家做的,那也不过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而已。”岑云初道,“不知哪位英雄替我出了这口恶气,还真是要谢谢他。”
“好了,于妈妈,已经这个时候了,安排她们上路吧。”徐春素看了看天色说,“恰好周围没有船,容易行事。”
“把毛毡拿出来。”于妈妈恶狠狠地盯了岑云初一眼,吩咐手下的人。
他们要用毛毡把徐春君等人裹好,免得挣扎的时候身上有伤,然后头朝下放进水缸里淹死。
“徐春君,你好好上路吧!下辈子咱们两个别见面了。”徐春素把脸侧了过去,真到了这时候,她还是露出了怯意。
徐春君不动声色地将一个弹丸大小的物件弹出了窗外,那东西落进水里,迅速融化,将周围的水面染成了红色。
很快,从船的四周浮上来好几个人,他们都穿着水靠,十分灵活地攀上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