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埋伏了人手?!”徐春素大惊。
崔府的奶妈立刻吩咐道:“把这两个贱人杀了!绝不能留活口!”
谁想下一刻,透着寒气的匕首便横在了她的颈上。
徐春素也被人扭住了胳膊。
原本辖制着徐春君和岑云初的两个船娘竟然反水了。
“你们……你们可是收了钱的!”于妈妈大声喊叫,像杀猪一样。
“岑小姐救过我的命,她是我的恩人。”那个干瘦的船娘冷声说道,“你以为你们出的那点儿银子能买得动我吗?”
于妈妈此时全身都是冷汗,他们当初花大价钱雇凶,专门找手段高嘴又严的女杀手。
中间人便介绍了这个戴三娘,谁想她和岑云初竟然还有这层关系?!
从水里上来的人中,领头的便是徐道安。
他送了亲回来,还没等进城,便被徐琅的人叫了过去。
徐春君早就察觉了徐春素不对,虽然不知道她具体的计划是什么,可也知道,她要对自己动手了。
因此便知会了徐琅,让她提前和徐道安打好招呼。
徐琅毕竟已经嫁出去了,徐道安是如今徐家的主事,由他来处理再好不过。
“春素!你怎么这么糊涂?!竟然干出这种事来,真是丢徐家列祖列宗的脸!”徐道安早已经在船底听得一清二楚。
徐春素不但蠢,而且狠,跟她的母亲一样。
“徐老五,你厉害呀!这一次你又把我当猴儿耍了。”徐春素根本不理徐道安,只是冷笑望着徐春君,她又败了,而且是一败涂地。
“去船舱里找找,看还有没有人。”徐道安对跟着的人说。
随后岑家的人也来了。
“三娘,你们走吧!”岑云初对戴三娘说,“你们不能见官,最近也不要来京城了。”
徐春君知道,如果想要定崔家的罪,这些船娘是最有力的证人。可岑云初出于道义,还是让这些人走了。
徐春素的眼睛暗了暗,不知道心里想些什么。
“船舱里没有人了,”去船舱里搜寻的人上来说,“剩下的人怎么办?”
“春君,你们准备拿她怎么样?”岑云初指了指徐春素问。
“那得问问我二哥了。”有徐道安在,徐春君当然不便拿主意。
“岑小姐,这丫头冒犯了您,实在是对不住。但这里也有我们的家丑,所以不想外扬,不知你能否体谅?”徐道安客气地问。
“我明白,就像我刚刚放走了戴三娘她们一样。”岑云初丝毫不生气,“这件事有些复杂,既然如此,我们就都私了吧。我们带着崔家的这婆子到他们家去兴师问罪,你们自己的家事也自己处置吧!”
然后又对徐春君说:“我今天看了你的信,便知道是有事情了,没想到来的这么快。我知道你有话要问我,我也有话要问你,只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改天再约。”
“我知道,阿暖这些天也得空了,到时候把她一起约出来,不能忘了她。”徐春君报以一笑。
自裁
岑云初他们下船后,雨也停了,但天依旧阴着。
绿莼被解开了,抱着徐春君瑟瑟发抖。
徐春君轻拍她的背安抚道:“别怕,已经没事了。”
“把四小姐带回去吧!当着长辈的面,把事情说清楚。”徐道安懒得再看徐春素一眼,他们徐家怎么出了这么个蠢货!
这事情要是公之于众,他们家可就彻底沦为笑柄了。
好在岑云初没有执意追究,这当然也是看在徐春君的面子上。
无论是崔家岑家还是他们徐家,都是好几辈在名利场摸爬滚打过来的。
这样的事,不是简简单单经官就能解决的,须得权衡利弊,有所舍弃。
“你们别碰我!我自己会走!”徐春素忽然大喊一声,不让那些人靠近她。
她此刻神情灰败,和之前得意时判若两人。
反观徐春君,依旧是那副安安静静的样子,处变不惊,得意不骄。
两相比较,高下立现。
徐道安见了,不禁在心中叹息。
同样是徐家的女儿,徐春素无论是哪样也比不过徐春君,真是人比人得死。
若她能安分守己,也算有自知之明。偏偏又不肯安分,最后弄得自己无立足之地。
真是可恨又可怜。
此时已是下午,天又阴着,所以格外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