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验证这个也容易。前几天秦溪县主身边的一个名叫宝珠的丫头病了,被送回家。我们已经把她找到了,可以让她来试一试这法子。”嘉铭县主说,“总不可能一个两个都是巧合吧?其实单就秦溪县主无论如何也不肯戴这耳坠就知道,她明明清楚这耳坠到底是怎么回事。”
柯望忱问曾慈:“你说是不是你掳走的我姐姐?”
曾慈只是默默地流泪,什么也不肯说。
真情假意
柯望忱冷冷地看着曾慈,曾慈却不敢直视他。
曾家人心头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郡王妃几乎是用气声问道:“阿慈,他们是在诬陷你,对不对?”
曾李也说:“你有什么苦衷都说出来,哥哥尽力帮你。”
“阿慈,究竟是怎么回事?”曾念紧紧抓着妹妹的手,“若是他们构陷你我们一定帮你讨回清白,如果是你不小心行差踏错,我们也帮你弥补就是。”
曾念觉得嘉铭县主他们说的那些应该不可能都是曾慈做的,她也许只是参与了一星半点。
又或者有什么人故意唆使,才让妹妹做了错事。
可不管家人怎么说,曾慈都不肯正面回答。
这时嘉铭县主忽然打了个喷嚏,柯望忱应声转过头去,原本紧绷的神情露出几丝关切。
曾慈明明低着头,此时却像有感应似的猛地抬起头来。
正看见柯望忱的眼神,心里一阵刺痛,呼吸都为之停滞。
而柯望忱只是看了嘉铭县主一眼,又把头转了回来。
他看着曾慈,目光冰冷。
曾慈惨笑了一下,这两个截然不同的眼神足够把她打入地狱了。
她心里一并升起了绝望和愤恨,心心念念要白头偕老的人,实则手握仇剑来取她的性命。
曾慈当然不是傻子,她只是占有欲太旺,嫉妒心太强。
这让她一再失去理智,做下了一桩又一桩的恶事。
然而此时她看清了柯望忱爱的不是自己!明白这一点,曾慈的心彻底死了。
心死之后,头脑却变得异常冷静。
她知道今天在劫难逃,因为柯望忱从来就没有爱过自己。
他刻意接近,假做动心,引自己上钩。
然后一步一步让自己泥足深陷,无法自拔。
“你从一开始就是骗我的,对吧?”她看着柯望忱,眼中依然有依恋。
“你犯下的事是自己说,还是我替你说?”柯望忱脸上并没有多少愤怒的神色,更多的是木然,像一个铁面判官,毫不徇情。
“你恨我吗?”曾慈脸上挂着泪,但神情却平静得吓人,像一个纯粹的疯子。
“回答我!你恨我吗?!”前一刻的平静忽然碎裂,曾慈大声咆哮着,像一只野兽。
如今替他做事的两个人人赃俱获,她作恶的手段已然公之于众。
何况证据完整,哪怕自己咬死不认,也当不得官府勘验,三推六问。
她完了,彻底完了。
她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县主,从今而后,人们在提到她的时候,会用“毒妇”、“恶人”、“丧心病狂”来称呼。
甚至她的家人都会对她讳莫如深,再不提起。
“恨。”柯望忱没有回避,明白告诉她。
“呵呵,你为什么会怀疑上我?”她今天一败涂地,可还是要弄个明白。
“这个是你画的吧?”柯望忱从怀里掏出一叠折起来的纸递给曾慈。
曾慈慢慢打开,那是一张折起来的灯笼纸,上头画着一个女子,微微侧着脸,衣袂飘飞,仙姿绝尘。
“原画挂在我姐姐的闺房里,除了岑家人,进到她闺房看过这幅画的人并不多。”柯望忱说,“你是其中之一。”
作为大家闺秀,若不是关系亲密的人是绝不可能进到闺房去的。
家里来客人也只是让小辈们到前头的客室去见礼,几乎不会进小姐的闺房。
岑云初的闺房,徐春君和姜暖是经常去的。
而曾慈也在岑云初出嫁前曾经过去给她添妆,当时徐春君和姜暖也在。
柯望忱去艳骨山庄看到了灯笼上的画像,虽然在那里接客的并不岑云初。但那个女子也和她的确有几分相像。
并且明显是被买进来顶替岑云初的。
柯望忱立即想到这是一条重要线索,他故意弄失了火,然后趁乱把这灯笼罩藏了起来。
那火不大,很快就扑灭了,只是烧了几个灯笼,并没有引起人怀疑。
离开艳骨山庄后,柯望忱问岑同都有谁见过原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