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姜晴自己生的也是男孩儿,那么万事大吉。如果生的是个女孩儿,她们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孩子给调换了。
当然了,这只是我的猜想,可我如此猜想也是因为姜晴真的并不疼爱这个儿子。
方才橙云的话你也听了,如果那些事都不是她做的,那么一定就是姜晴了。
她要把橙云赶出去,不惜以孩子做诱饵来给橙云挖坑,这样做既能让橙云身败名裂,又不会引起宗天保的怀疑。
没有人会认为亲娘会朝自己的亲儿子下手,所以宗天保不会怀疑是姜晴做的。
刚刚我问橙云她是不是真的无辜,她拿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发誓。你觉得有几分真呢?”
“起码有八分真吧!”姜暖说,“反正我绝不会拿我的孩子发誓来撒谎。”
“如果要让橙云和孩子回到宗家去,我们就不能操之过急。”徐春君说,“如果姜晴还在,就算是让他们回去了,将来也免不掉要遭毒手。
我们先得好好的查一查。看看姜晴有没有偷换孩子,不过这事情都过去一年了,想要查实,得费一番周折。”
无疾高中
转眼就到了该放榜的时候,郑无疾表面上嘻嘻哈哈,心里头还真是有些忐忑。
不是别的,他总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徐春君,就想考个功名给徐春君长长脸。
到了放榜这天,徐春君还像往常一样早起。
先去太婆婆和婆婆那边看看,再把府里各处都走一遍。
安排好早饭,郑无疾也练完了拳,走过来看着徐春君说:“吃过了饭,陪我去看榜吧!我一个人有点儿不敢。”
“好,我陪你。”徐春君笑着牵着他的手说,“不用太在意,中了也好,没中也罢,你已经做得够好了。”
“纵然你不在意,我却不能不介怀。”郑无疾道,“眼看着就到而立之年,却还是一事无成,愧对贤妻啊!”
“未必无成吧?”徐春君笑道,“我曾看过你做的几篇文章,虽未引用过多章典,但文词畅达,切中时弊,倒比那些掉书袋实用得多。”
“夫人真是过奖了,”郑无疾笑嘻嘻地说,“从来科举都重章典,我读的书少,自然写不出来几个。只好满篇都是大白话了。”
“我祖父曾说,文章最忌浮夸,好好把话说清楚就够了,要言不烦,才是真正有用的文章呢!”徐春君又说。
“若你是主考官就好了,”郑无疾开玩笑,“我必能高中。”
徐春君也笑:“官人此言差矣,我若做考官,你就该避嫌了。或者你我本就不能成婚,方有可能。”
郑无疾听了马上说:“那还是算了吧!我宁可不中,也要娶你。”
二人吃过了饭,还了衣裳出门。
到了那里已经挤得水泄不通,有人面带喜色,有人垂头丧气。
更有不少人都在议论:“今年怪得很,怎么那些平日里文章作得最老到的几个人竟都未考中?”
“谁说不是呢?刚刚咱们看到的那几个,平日里文采平平,却偏偏都中了!真是奇哉怪也!”
这时小顺儿看完了榜,从人群里往外挤,一面喊道:“大爷!大奶奶!中了!中了!”
思坎达也跟着来了,高兴得跳起来:“果真!大爷中了!恭喜恭喜!”
郑无疾还有些不信,问小顺:“你看清了?不是同名?”
小顺气喘吁吁的,说道:“小的绝不能看错,下头写着籍贯年庚呢!大爷中了乙榜第三十名!小的瞧得真儿真儿的!”
“恭喜官人!”徐春君向郑无疾道贺,“一举得中,可喜可贺!”
郑无疾则以手加额,大呼侥幸。
这时也有几个和郑无疾相识的人走过来道贺,陈钦也在,他的众多弟子都考中了,围着他说个不休。
“春君啊,无疾还真是有悟性,才读了多久,一次就考中了。”陈钦笑着说,“你姑姑出不来,特意要我看看看无疾有没有考中。”
“叫姑姑和姑父惦记了,”徐春君含笑道,“改日我们家设宴,请咱们家人都来聚聚。”
“好好,我们一定到。”陈钦点头答应。
回去的路上,郑无疾说:“春君,我总觉得今年的龙虎榜有些大不一样了。”
“嗯,我也觉得,”徐春君点头,“这怕不是一个征兆,朝廷看重务实,摒戒虚浮,怕是政令也要有所指征。”
“真要那样……”郑无疾压低声音道,“岂不是你祖父当年的变法又要重新……”
徐春君忙摇头:“此事不可妄加议论,还是少说为妙。”
郑无疾高中,各家亲朋都来道贺。
但徐春君和郑无疾却商量了,并不大排宴宴。
而是毫不张扬,只是把自家人请过来吃了顿饭而已。
姜暖隔天也来了,恭喜完了之后就叫绿莼把孩子抱过来。
绿莼的孩子是个女儿,肌肤白嫩,头发金黄,虽然和中原人模样相异,但依旧很好看。
并且这孩子也别乖巧,极少哭闹。
姜暖每次来都要逗弄她老半天,老想把她抱回去玩儿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