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的身份丝毫也不高贵,甚至是龌龊与下贱的。
原来她以为顺理成章唾手可得的地位与荣耀,其实与她相距十万八千里。
原来皇上从来也没有给过她真心,这么多年。他最想做的就是铲除自己,和自己身后的势力。
自己是多么的可悲,可笑!
大长公主是个蠢女人!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把自己的女儿变成了一个怪物。
姚充也是个蠢女人!甚至还造出了包括自己在内的一堆孽障!
自己也是个蠢女人!助丈夫登上国君之位,自己却成了阶下囚!
躲清静
好像平地起了一声惊雷,整个官场都被震荡得摇摇欲坠。
他们不是没有设想过淮阳王有一天会倒台。
可一来没有想到会是这么快,二来也没有想到竟然以这样一种方式获罪。
淮阳王是女人!
废后姚若兰、兵部尚书姚虎等人跟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姚家彻底倒台,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甚至连他的母亲大长公主,也犯下了重罪。
灵位从太庙中取出,废去了长公主的尊号。
至于姚家的这些人该如何论罪,现在还在审理当中。
因为牵涉太广,人员太多,没有一两个月是审不完的。
姚家的人都难逃一死,这个自不必说了,只是区别在究竟怎么个死法。
那些之前占淮阳王这边的官员,此时全都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甚至已经有不少畏罪自尽了。
还剩下一些心存侥幸的,捧着家底托关系寻门路,想要保命。
有不少人来找徐春君和姜暖说情。
这两个人早就料到了,干脆一起进了宫,去陪岑云初了。
已经进入深秋,岑云初的宫殿里生了炭火。
五皇子穿着明黄色小夹衣在外间看四皇子赶围棋,钟婕妤看着两个孩子,隔一会儿就喂他们两个喝一些温水。
秋天的时候容易燥,多喝水有好处。
姚若兰被下狱。
钟婕妤的仇也报了。
更让她开心的是,南疆来的那个大夫说四皇子的毒还可以再清除个五六分。
如此一来,就算他还有些体弱,但也能够顺利长大成人了。
因此,钟婕妤对岑云初万分感激,也暗暗发誓要一辈子效忠她和五皇子。
见徐春君和姜暖来到,钟婕妤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笑着说:“刚才娘娘还跟我说,你们二位应该要到了。快到里间去吧!”
二人向钟婕妤见了礼,霍枣儿要留下来和四皇子五皇子玩,姜暖就让丫鬟在外间看着他。
岑云初穿着一件海天碧的夹袄,下身配着满地霜的百褶裙。
身材窈窕,容色端凝,当得起国色天香。
“瞧瞧,谁来了?是我们芳菲呀!”岑云初笑着把芳菲接过来。
芳菲今日穿着绯红色的丝绵夹袍,带着兔毛镶边的小帽子,玉雪可爱。
这孩子见了人从不认生,也极少哭闹。
无论在哪里,徐春君想要抱她都不太容易。
因为身边的人都争着抢着抱她。
抱了一会儿芳菲,岑云初又把霍棘抱了过来。
“哎呦,这小胖子还真压手。”岑云初笑着拍了拍霍棘的小屁股。
霍家老二的性子更像姜暖多些,直直的憨憨的。
他如今已经一周岁多了,前几日刚过的生日。
“阿暖,还没有问你,这小胖子抓周的时候抓的是什么?”岑云初问。
姜暖正抱着芳菲跟她顶脑门,闻言抬起头来,笑得不行:“说起来也怪,摆的那些东西他一样不拿,偏去抠地砖的缝子,手指头都红了。难不成以后喜欢挖地?”
“我早就说阿暖是一肚子的儿子,”岑云初说,“你若是有了老三,还得是儿子。”